“改天領過來讓我見一面。”
厲北寧應道:“那是自然。”
棋子落在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後院裡格外分明。
沈舒停頓幾秒,再次落子,棋局無聲延續。
直至天邊燒起連綿的紅霞,暮色四合。
秦老爺子才扶著柺杖,顫巍巍起身:“不早了,肆塵也該回了。北寧你也留下吃頓飯再走。”
一行人起身跟在秦老爺子身後,穿過迴廊,往大廳走去。
剛到廳口,裡面的景象便直直撞入眼簾。
秦肆塵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秦柚柚在沙發上讀繪本,而秦柚柚的另一側,沈如枝將一瓣削好的蘋果喂到他唇邊。
好一個樂融融的畫面,刺得沈舒眼睛一陣酸澀發疼。
她腳步一頓,停在側門邊。
胃裡猛地翻攪,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
她臉色霎時蒼白地扶住門框:“爺爺,我……有點不舒服,晚上的飯我就不吃了。”
“這樣啊?那就趕緊回去歇著。”秦老爺子並未察覺異樣。
沈舒點頭,剛一轉身,卻結結實實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痛呼一聲,想要掙開,腰肢已被鐵臂牢牢箍住,動彈不得。
“厲北寧,你瘋了!這是在秦家!”
厲北寧像是沒聽見,垂眸看她,語氣帶著戲謔:“下了一天的棋,都沒見你吃什麼,真不餓嗎?”
獨屬於他身上的冷杉氣息霸道地侵入她鼻間,幾乎讓她窒息。
沈舒別開臉,聲音淬了冰:“跟你沒有關係。”
厲北寧唇邊微後,手臂稍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抵在了冰涼的側門上。
他偏過頭,視線透過門縫,望向廳內,語帶嘲弄:“秦肆塵居然金屋藏嬌。姐姐,你這度量,太讓人佩服了。”
怒火與屈辱在胸中翻騰,沈舒死死瞪著他。
這些不堪的事,這些血淋淋的傷口,她和他無仇無怨,他為什麼要一次次掀開!
沈舒試圖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禁錮,後腦卻被他手掌牢牢扣住,不容抗拒。
他壓著她正對門縫,去看廳內那刺眼的一幕,嗓音低沉,裹著殘忍的笑意。
“嘖,當著孩子的面就親上了,還真是……情難自禁。姐姐,他有多久,沒這麼吻過你了?”
“閉嘴!”
沈舒腦中一片轟鳴,四肢百骸都在戰慄。
她抗拒去看,去聽。
可那畫面依舊清晰,疼得她幾乎忘了如何呼吸。
沈如枝就登堂入室,在她孩子的面前,與秦肆塵旁若無人的親暱調情,每一個動作都是明晃晃的挑釁。
指甲深深陷進冰冷的牆面,幾乎要摳出血來。沈舒眼圈發紅,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滴在厲北寧的手背上,灼燒得他心裡一燙。
厲北寧難得沉下臉色。
“姐姐,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乖乖進來吃飯。”他伸手,指腹碾過她眼角淚珠,聲音驟然壓低:“再掉一滴,就把你綁在床頭哭個夠。”
……
沈舒重新在餐桌旁坐下。
主位上的秦老爺子關心道:“沈丫頭,感覺好點了嗎?”
“嗯嗯,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