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翠被指著鼻子罵也不生氣,這些天她就在附近轉悠。
親眼看見來店裡吃飯的人是一波接著一波,來的人都穿得溜光水滑,好些還是騎著腳踏車來的。
不用想也知道夏家這是發財了。
而且她還親眼看見,夏小北把後面一整座山都承包下來。
夏常衛那個老賭鬼都改邪歸正了,天天在後山幹活。
她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惱自己不該為了拿捏夏小北拿退婚說事。
好在夏小北還沒處物件,只要她一天沒結婚,他們家徐國強就有機會。
臉皮是什麼?在金錢面前一文不值。
“親家母,你這氣性可真大,到現在還生氣呢?明天我把國強那臭小子領來,你使勁教訓他,看他還敢惹小北生氣不?”
李紅梅都被她這騷操作整懵了,“不是,張小翠,你裝什麼傻?你不是嫌我們家窮嗎?一百個看不上我家小北嗎?
現在咋了?轉性了?我告訴你,晚了。再來胡攪蠻纏,我就報警抓你。”
“李紅梅。你非要把事做這麼絕嗎?倆孩子有情有義,你非要把她們拆散?”
“呵,你當著全廠人的面嚷嚷退婚的時候不絕?逼我閨女把工作給你侄女的時候不絕?
張小翠,我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沒皮沒臉的夯貨。”
夏小北被她們倆吵得腦瓜仁疼,“媽,別跟她吵,不夠讓人笑話的。直接去派出所報警,這人敗壞我名聲,還尋訊滋事影響我們做生意,直接讓警察抓人。”
張小翠總算見著夏小北本人了,腆著臉湊過去,“小北,瞧你這話說的,你跟國強情投意合,這事整個紡織廠的人都知道……”
“停!我跟徐國強退婚的事,整個紡織廠的人也都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自己清楚,非要我當著大傢伙的面說出來嗎?”
張小翠面上一哂,“我能打什麼主意?還不是為了你們小兩口好嗎?”
“呵呵,說的是真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那三十塊錢彩禮,就是你讓徐國強要回去的。
你嫌我們家窮,嫌我爸好賭。之所以同意我跟徐國強處物件,就是想要我那份出納的工作。
哼,當初你全廠嚷嚷退婚,就是不想我再糾纏徐國強,沒錯吧?”
“小北,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咋還記著呢?咱得往前看。”
“你少在這兒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夏小北插著腰,一口啐到她臉上,“要不是看我這飯店能賺幾個錢,你能貼上來?”
“你可別冤枉我,我就是為了你們倆好,看你們情投意合的……”
“你少來,誰跟你那傻逼兒子情投意合呀?一個二十幾歲還沒斷奶的巨嬰,我眼瞎成啥樣能看上他?
張小翠,我跟你說,再到處說我是你兒媳婦,我就找廠長告你去。
當初退婚,他可是見證人,你這是不把他放眼裡。
到時候,你們一家子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廠長的心情了。”
“你,你敢?就你這沒大沒小的,我家國強還看不上你呢,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呸!”
張小翠這人撒潑耍賴慣了,一般人還真治不住她。
但是人就有軟肋,她的軟肋就是一家人賴以生存的鐵飯碗,那也是她最值得驕傲的事。
畢竟一家三個正式工,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實現的,家屬院裡人人都羨慕。
要不是她閒著沒事就生孩子,她家的日子能過得紅紅火火。
夏小北專往她軟肋上戳,她能不怕嗎?放下句狠話,灰溜溜地跑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光哥過來拉桃樹苗,順便把八千塊的松樹苗款付掉。
夏小北臉都笑僵了,一直到光哥的車完全消失在夜色裡,才回去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