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打一通電話給他的同學,會有人幫他作證。
可面具人又不傻,怎麼會看不穿他是要向外界求助的心思。
無視他的話直接走到牆角,對照著影片裡寧逸的所作所為,將粉筆用力的擲在他身上,又掰斷拖布杆放在手裡顛顛,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在拖布杆落下前,面具人‘好心提醒’他,可以讓分裂出來保護他的強勢人格出來了。
寧逸一開始還想咬牙硬.挺,但捱了不知道多少下,終於忍不住嘶啞著嗓子大吼:“我承認我騙人,我沒有精神分裂,我沒有兩重人格。”
見拖布杆沒有再次落下,寧逸忙抓住機會解釋:“是我媽和律師告訴我這麼做的,他們說只要我裝出和影片裡截然不同的樣子,他們就有辦法讓我毫髮無損的出去。
還會送我出國,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面具人又問他上午去醫院和男孩說了什麼,為什麼本該在病房裡好好休養的男孩會突然想不開去樓頂。
寧逸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開始並不想說。
可半個手腕粗的棍子很快又一次落下,他沒有選擇。
“是我威脅他,說知道他家的地址,知道他奶奶年紀大經不起刺激。
威脅他如果不盡快了解這一切,就親自上門去拜訪他奶奶,讓他奶奶知道他在學校都經歷了什麼。”
他踢開同學匆忙趕進來想要弄走他的家長,囂張的朝著本該是他長輩的人狠狠踹過去。
即便被拍到又怎麼樣,他有精神分裂,今天下午他就會登上去往國外的飛機。
說是接受治療,實際上是去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而這一家子咬著他不放的狗,會一輩子生活在他留下的陰影裡,他不會給他們一分錢。
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打電話到國內,讓他的好朋友登門拜訪拍下影片當作取樂的工具。
他差一點就登上去國外開啟新生活的飛機了,就差那麼一點。
明明他已經偽裝的很好。
聽到面具人問自己知道錯了沒有,無力的仰躺在地面上的寧逸連連點頭。
“我知道。”
他不該那麼大意的,不該那麼著急找去醫院炫耀,即便去,也該安排保鏢一起。
或者提前打電話告訴王薔。
這樣就不會給面具人將他抓到這裡的可乘之機。
等他再次睜開眼,屋內只剩下他自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可身上真實存在的痛又在提醒他都是真的。
瞥到角落有手機螢幕的亮光,寧逸用盡所有力氣爬過去,想要打電話給王薔求助。
可看到的,卻是不斷彈出‘打得好’字眼的直播畫面。
意識到他剛剛的狼狽不堪全部被直播出去的寧逸羞憤難當,剛剛惱恨的關掉直播準備聯絡王薔,窗外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
寧逸親口承認他精神分裂只是為了脫罪的話,被完完整整被記錄下來,再想逃出國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醫院裡,寧雲心將一張名片放到男孩的床頭:“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聯絡上面的號碼。”
她付清了醫藥費,給了足夠多的補償,但這件事帶給男孩的陰影,只有交給時間去磨滅。
臨走,男孩突然叫住她。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