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深幽沉的眸並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見她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露出一絲譏嘲:“很驚訝?晗曦,你會後悔知道的。”
晗曦愣住,看著他冷厲的臉猶豫了幾秒鐘,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意想不到。”
一個死人,即便霍行深想做什麼也已經沒有機會了,這大抵就是霍行深的心結所在。
她低著頭沒說話,頭頂上方,霍行深的聲音再度飄了過來:“晗曦,你很聰明,其實你跟她一點都不像。所以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我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做到,但遊戲由你說開始,就由不得你說結束。”
晗曦直起頭,眼睛裡藏著一絲不信任。不像只不過是霍行深一種自欺欺人的說法,從那麼多人的隻字片語之中,晗曦差不多已經將那個女人大致描繪了出來。若非是這個理由,那麼從一開始,霍行深便沒有接近她的理由,更不可能一而再的和她糾纏。
她閉口不言,只覺得這個話題已經進行不下去了,霍行深擺明了不肯多說,她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只能以後有機會問問唐卓。
像霍行深這種城府極深的男人,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鍋底是重辣的,但一頓飯卻吃得索然無味,兩人各懷心事,霍行深沒怎麼動筷子,沉沉的眸始終盯在她的身上。
F市有特釀的梅子酒,新年活動,每桌都送了一瓶,晗曦心裡鬱結,喝了不少。霍行深看著她,倒也不勸阻。
結束的時候,晗曦已經醉得酩酊,霍行深緊皺著眉頭,招來了服務生結賬。他將晗曦扶起來的時候,服務生看了他一眼:“先生,需不需要幫忙?”
霍行深睨了他一眼,服務生只覺得一陣涼意從腳底竄出來,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霍行深扶著她走到門口,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陸晗曦?”
晗曦醉得不省人事,聽到有人喚她只是抬起頭茫然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又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霍行深的臉色沉了沉,這女人還真是心大,獨身在男人面前也敢喝得這樣爛醉如泥。站了片刻,他在晗曦的面前彎下腰來,一隻手拉著晗曦的胳膊,讓晗曦平穩的趴在自己的背上,他才小心翼翼的起身。
她趴在霍行深的背上睡得很香,無意中發出一聲夢囈:“媽媽。”
霍行深的心臟一顫,腳步也停頓了一下。
……
晗曦在睡夢中悠悠醒來,頭有些疼,她用手重重按了幾下太陽穴,暗暗懊惱自己喝了太多酒,她一隻手按著太陽穴,下床朝著窗邊走過去。用另一隻手拉開了窗簾。
窗外銀裝素裹,別有一番風味,晗曦抬頭看去,不遠處的湖面結了冰,路旁的樹上掛滿了雪,美麗又獨具風情。她從未見過這種場景,彷彿一切都慢了下來,靜謐而和諧。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後知後覺的去回顧周圍。
陌生的酒店,陌生的環境,她瞬間慌了神。洗手間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她下意識起了防備,踱步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