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望向林同曦,他的眼睛依舊堅定。
林同曦點點頭,示意不用擔心,她便不再猶豫。
眼前的土匪看起來可憐,但不知已有多少無辜的生靈死於他手。
他這時才想起家庭,那之前幹嘛去了?
難道無辜的生靈就沒有家人?
劍光一閃,土匪的生命被直接終結。
蘇若雪手在顫動,她拋下了手中長劍。
這還是她第一次殺人,心情十分複雜。
但殺的是惡人,她問心無愧。
“辛苦了,不用想太多。生逢亂世,便是如此。”林同曦想安慰她,又不知說些什麼,便決定直接轉移她注意力:“小白餓了吧?我們去村裡找藥婆婆給它要吃的吧。”
“嗯……說得對!該給小白找吃的了!”蘇若雪強行打起精神。
那條白色小蛇這時也冒了出來,不斷在蘇若雪手中打轉。
“它這是在說自己餓了?”林同曦不禁發問。
蘇若雪點點頭,肯定了林同曦的答案:“嗯,對啊!我們回村子吧……我也餓了。”
她扯了扯林同曦的袖子,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那我們走吧。噢,等等,臨走前還得再幹點什麼。”林同曦剛走了沒幾步,又轉身朝著陳雲軒走去。
陳雲軒一臉沉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默默站著。
“辰軒兄,怎麼了?莫非你還是覺得,該將這群土匪送去官府?”林同曦仔細觀察著陳雲軒的反應。
陳雲軒搖搖頭,“非也……換做以前,在下或許按照書院往常的做法,堅持讓官府處置。”
“但此次情況特殊……若是直接送去官府,怕是會引發其他禍端。”
“在下只是……迷茫罷了,從前所學之理,此刻竟如此無力。”
林同曦哈哈大笑,別的人不怕,他還是怕自己的宿主跟自己鬧矛盾的。
看樣子,對方也贊同自己,那就省事了。
“同曦兄為何發笑?莫非覺得在下的想法甚為幼稚?”陳雲軒不解地望向林同曦。
“不不不。”林同曦擺擺手,接著寬慰起陳雲軒:“辰軒兄,我並非取笑,只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我曾經也是活脫脫一個書呆子。”
“出來社會被毒打之後,我也和你一樣迷茫過……後來被毒打多了,就想通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書院所說並非全對,也並非全錯。”
“世間萬物正確與否,全靠自己判斷!”
“因此,不要侷限於所學,更要結合自己所想。”
“辰軒兄,大道至簡。”
“若是自己的行動對自己、對我們、對眾人有利,那便問心無愧,像此舉便是如此,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林同曦義正言辭地作出發言。
“大道至簡嗎……同曦兄所言甚是有理!”陳雲軒像想通了什麼,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見陳雲軒想明白了,林同曦便話鋒一轉。
“對了,辰軒兄。”
“此前,我曾在追殺你的那兩個人身上翻出過承天書院的玉牌,可醒來後而發現玉牌不見了,不知是否在你那?”
陳雲軒當即拿出兩枚玉牌,雖然不清楚對方要幹什麼,但他相信林同曦的舉動一定有他的深意。
林同曦接過其中一枚玉牌,將它放到了最遠的匪徒附近,同時在他旁邊用血潦草地寫下:“承天書院”四字。
隨後,林同曦又來到刀霸天死的那棵大榕樹下,在樹上刻下“替天行道”四字。
林同曦望著這四個字,總感覺還不夠,“辰軒兄,可知之前追殺你的人是誰?”
“龍韜、樊棉。”陳雲軒知道這二人的名字。
在書院時他們便經常為難自己,之前更是想殺害自己,此等仇恨又豈能忘懷?
得到答案後,林同曦再次揮舞起手中長劍,刻下了那兩人的姓名。
蘇若雪看到樹上的字,立刻明白了林同曦的用意,不禁調侃了一句:“哼哼,我懂你的意思了,心還真壞!”
林同曦則顯得舉重若輕,淡淡地回道:“對待壞人,有時候就得比他們更壞!”
“辰軒兄,你不介意吧?”林同曦望向陳雲軒,畢竟這涉及對方的門派。
陳雲軒搖搖頭,表示沒事:“無礙,師尊已仙逝,在下也已被逐出師門,便與承天書院再無關係。”
說著說著,周圍竟突然傳來了肚子餓的聲音。
“曦哥,我們幾個都餓了,要不趕緊回村裡吧?”說這話的是趙闖東。
孫有財這時也接受了這一切,調整好狀態也跟著請三人回村。
林同曦打了個響指,隨後作出下一步指示:
“好,咱們回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