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死盯著蜷縮在地上的女孩。
盲眼女孩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細小的血珠不斷從眼角滑落，在慘白的臉頰上劃出觸目驚心的紅痕。
看著這驚恐一幕。
眾人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徹底被眼前殘酷的景象狠狠澆滅。
女孩蜷縮在地，單薄的身軀不住顫抖，眼角的血痕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冰晶。
她的生命氣息如同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
“大...大人...”
卒二忍不住出聲，卻正對上莫憂冰冷的眼神，隨後噤若寒蟬。
莫憂負手而立，面容冰冷注視著，眼中沒有半分憐憫。
“冷...好冷...”女孩的嘴唇已經泛青，柔弱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孃親...囡囡的眼睛...好疼...”
她下意識地想要揉眼睛，卻發現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小的身軀漸漸停止顫抖。
彷彿正在與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
在生命最後的時刻。
女孩倔強地望向莫憂。
儘管渾身冰冷、劇烈疼痛，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太弱小，怪不得這位大人。
“不必看我。”
莫憂的聲音冷若冰霜，“成則脫胎換骨，敗則灰飛煙滅。這全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的死活，我毫不關心！”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完全澆滅了女孩眼底的光。
女孩眼神中的光芒漸漸黯淡，鮮血中混雜著淚水滑落，嘴唇緩緩鬆開。
“壞人！你......”
對莫憂殘忍的行為，小白終於忍不住開口。
莫憂緩緩閉上眼，毅然選擇無視這一切。
但！
他比誰都清楚。
若連這一關都熬不過去，日後跟隨自己，只會死得更慘！
與其在將來殘酷的廝殺中殞命。
不如現在就...
女孩的手無力垂落，生命的氣息即將徹底消散...
突然，一縷詭異極致的力量自莫憂瞳孔湧出，湧出悄無聲息地沒入女孩眉心。
莫憂眉頭微蹙，卻並未出手阻攔。
目睹這一幕。
卒一卒二渾身發寒，眾人更是癱坐在地，眼中滿是驚懼。
整個秘境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留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大...大人...”卒一壯著膽子開口，聲音卻顫抖得不成樣子。
雖然知道這樣可能觸怒莫憂，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她...還活著嗎？”
莫憂嘴角微揚，目光投向地上的女孩。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女孩的手指突然輕輕抽動了一下。
“啊！”有人驚叫出聲。
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女孩緩緩支起身子。
與卒一卒二蛻變時的狂暴不同，她周身氣息平和得近乎詭異。
當她睜開雙眼時——原本透明的眸子已化作深邃的漆黑，宛若微縮版的魔瞳，攝人心魄。
“我...這是...”女孩不敢置信地撫摸自己的臉龐，又低頭看了看雙手。最後朝著莫憂的方向深深鞠躬：“謝大人再造之恩。”
莫憂伸手輕撫她的發頂，罕見地溫和道：“不必謝我，這是你自己掙來的。”
頓了頓，“從今往後，你叫卒三。”
女孩——現在該叫卒三了——乖巧地點頭，漆黑的雙眸看了莫憂一眼，安靜地退到莫憂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