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知笑容微微一滯，慢慢地下了頭。
路卿就坐在她對面耐心地等著，等著她說出來。
顧知知依舊低著頭
“那天晚上，謝謝你...能夠及時過來”
路卿呼吸一頓，交叉握在胸前的十指微微縮緊，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果然
“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
小姑娘依舊低著頭，兩個下手不安分地糾纏在一起。從他的角度看上去，能夠看到她微抿的小嘴。
心口縮緊，暗自嘆了口氣，她果然是知道了。
起身坐到她旁邊
“知知，抬頭”
顧知知搖頭，醒了一下鼻子。
路卿一手握住她慌亂的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中又盡顯霸道。
小姑娘的眼眶更紅了些，裡面蓄滿了淚水，讓她那雙眼睛更加水靈。
抬起頭看到路卿的那一剎那，眼淚刷的就這樣落下來。
手也開始掙扎，小腦袋也動來動去，不想讓路卿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放開我”
聲音因為哭更加的軟，小臉皺到一起，想要抬起手來遮住她現在這個樣子，卻怎麼都無法掙脫出來。
路卿手上是用了力的。
小姑娘哭得路卿心縮得緊緊的，一把攬住她到自己的懷裡。
“想哭就哭吧，就這一次”
以後可不準哭了，他不捨得。
顧知知埋在路卿的懷裡，聽到他的話後，哭出了聲，眼淚越哭越多，怎麼都流不完。沒有過多久，路卿的白襯衫就溼了一大半。
哭得累了，顧知知從路卿懷裡出來。
一張笑臉哭得通紅，鼻頭也是紅紅的，頭髮也被淚水浸溼了。
路卿將紙巾遞給她
顧知知接過，擦了擦臉，擤了擤鼻涕。頗不好意思的看著路卿衣服被自己哭溼的地方，還好，沒有把鼻涕弄到他衣服上，不然臉丟大了。
“哭完了？”
顧知知看著路卿，有點懵地點了點頭，其實哭也是一個體力活，現在她腦子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你衣服...”
顧知知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被哭溼的地方
路卿低頭看了一眼
“沒事”
顧知知驚訝地抬頭
“你...”
不是有潔癖嗎？
路卿沒有說話，反而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頭髮。
顧知知就這樣愣著看著他
過來一會，顧知知才想起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瞞著我？竟然不惜說謊
“告訴你，然後呢？哭成小花貓？”
路卿看著顧知知，因為哭，眼睛已經有些腫了。自己貼身的衣服更是告訴自己小姑娘哭得又多兇。剛才的那一段時間她在哭，自己的心也如同受了萬般折磨一般。
當初不告訴她，不就是不想讓她傷心難過麼？
想到讓她如此傷心的人，路卿的眼睛沉了下去，蘊含著無窮的冷意。有一些人，還真的是貪心了，竟然將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
顧知知摸了摸鼻子，抬眼看著路卿
“我...那天晚上...你過去的時候...我”
顧知知一句話說得格外地艱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提這件事情無異於將她的心慢慢地拉扯，痛苦的折磨。
聲音慢慢哽咽，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
就像是被驚嚇到了的小鹿，處在最脆弱的邊緣。
顧知知就這樣望著自己，路卿心裡疼得有點喘不過氣。
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微嘆口氣，真的是中了她的毒。
但是這聲嘆氣卻被顧知知誤解了。
眼淚唰唰唰流下來，滴在路卿的手上。
心一緊
“怎麼又哭了？嗯？”
路卿移開手，幫著她擦眼淚。
“沒事，他沒有碰你，知知，嗯？沒有”
路卿邊說邊幫著擦眼淚。
顧知知一直哭著，淚水就像是永遠流不盡一樣，明明剛剛哭了那麼久。
路卿現在相信一句話了：女人是水做的
實在擦不乾淨，路卿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睛。
哭聲停止了，顧知知整個人都安靜了，愣在那裡
路卿微微掀起嘴角，繼續吻幹了她臉上的淚。
直到路卿離開她的臉顧知知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這是...路卿這是在吻自己？
路卿吻了自己？
路卿吻了自己？
眼睛慢慢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路卿
伸手指了指路卿又指著自己
“你...你你..我”
路卿輕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嗯，傻瓜”
顧知知張大了嘴
“這這這...你..喜歡我？”
路卿笑著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還不明顯？嗯？”
顧知知捂著嘴，眼睛瞪得老大。
他喜歡自己？！他竟然承認說喜歡自己了！！
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痛得輕呼，才意識到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這不是做夢！”
顧知知轉頭看著路卿，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這不是做夢！！”
路卿輕笑，擁住她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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