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白意有所指的太明顯,除了年年那種腦子長了和沒長一樣的人聽不出來,換個人馬上就能明白。
柳月呵呵的笑了,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年輕人嘛,黏糊黏糊也是正常。”
杜老白點點頭,“我之前聽說柳月小姐想辦派對的,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應該是不能了吧。”
這喪事鬧得厲害,稍微有點人情的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弄熱鬧的派對出來。
柳月也嘆了口氣,“派對就不弄了,等著這個風聲過了,看看能不能叫左鄰右舍來家裡熱鬧熱鬧吧。”
杜老白點點頭,眉頭微微挑了一下,“柳月小姐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實在是看不太出來,有些好奇。”
柳月笑了笑,可不是看不出來麼,她自己也知道,一身的風塵氣,杜老白已經說得很隱晦了。
“我啊。”柳月笑著看杜老白,“老人過世,給留了一些財產,我自己是沒什麼本事,吃老本吧,其實也在想要不要學點什麼,但是我這個人比較笨,也比較懶,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能學會什麼東西。”
柳月說這些話的時候,撩了一下頭髮,那動作真是風情,也就是杜老白年紀大了,如果也是個小年輕,肯定也扛不住。
人嘛,都是視覺系動物,喜歡一切看著美好,又有些引誘性的東西。
杜老白呵呵一下,沒做評論。
他現在年歲在這裡,看事物自然比小年輕的通透,所以是真的看不上柳月這樣的姿態,雖然妖嬈,但是看著就不是什麼良家姑娘,這種人,好人家是不會接納的。
那邊吵鬧的聲音也不停,杜老白又和柳月沒什麼話說,當下就找了藉口,說是要去別的地方走走。
柳月點點頭,“好,您慢走。”
等著杜老白走了,柳月想了想,直接朝著隋御和年年家的方向過去。
路過那小孩子家門口,聽著裡面的吵鬧,她停了下來,轉頭看了過去。
那房東和小孩子父母,已經吵鬧到了院子裡。
小孩子母親披頭撒發的哭喊,說是她兒子就算不是被人害了,也一定是無辜遭殃了,他們家剛搬過來沒一個月,怎麼也不可能是得罪了誰,非要下這麼重的毒手。
房東很是不耐煩,卻也擺手耐著性子,“我知道你們的不容易,但是我也要過日子的,你們還是趕緊搬走吧,租金我就不要了。”
小孩子的父親也是哽咽著,“我們不走,我們要留下來,給我的順兒討一個公道。”
跟著過來的親戚扶著兩口子,也是幫腔說話,“你就通融通融,大不了,我們不擺設靈堂還不行麼。”
房東很無奈,“我倒是想通融,可是這房子這麼鬧了一通,我以後還能不能租出去了,這房子這麼貴,我要虧多少。”
柳月皺眉,視線在客廳那邊的冰棺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轉頭,繼續朝著隋御家那邊走去。
那天這小孩子中毒躺在草坪上,她後來過去看了,是挺可憐的,她向來沒什麼同情心,可是依舊也不好受。
只是,葡萄中毒,怎麼想也有點不可能,除非是人為……
柳月慢慢悠悠,到了隋御家的門口,院門關著,她踮腳朝著裡面看了看,客廳並沒有人。
想起杜老白說的話,柳月按了一下門鈴。
結果裡面始終沒人出來。
柳月退了兩步,抬頭看了看二樓的窗戶。
一扇窗戶那邊拉了窗簾。
這大白天的,拉了窗簾,還真的如杜老白說的那樣了。
她臉色微微沉了沉,她本來以為是杜老白為了給自己添堵故意那樣子說的。
又等了兩秒,按了兩次門鈴,還是沒反應,柳月這次直接轉身,朝著另一側走過去。
周陵在家裡,院門關著,房屋客廳門也是關著的。
客廳拉著窗簾,沙發那邊坐著個男人。
屋子裡有些暗,但是沒有太黑,那男人就還是戴著口罩。
周陵站在落地窗前面,看著外邊,表情不太好,臉色發白。
男人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發資訊還是什麼。
等著他那邊弄完,就轉頭看了看周陵,“怎麼,害怕了?”
周陵沒說話,從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邊的陽光。
今天陽光不錯,海灘那邊本來應該很熱鬧,但是被那孩子的事情影響的,海灘現在根本沒有人了。
那男人呵呵的笑了,因為嗓子不好,笑的像是鋸木頭一樣,“你這點膽子,從前是怎麼混的,腿被人打斷的時候,那些狠話是怎麼說的。”
周陵像是受不了一樣,豁然轉身,“這不一樣,我從來不對孩子下手,那還是個孩子。”
那男人一點也不當一回事,靠在沙發上,整個身體展評,看起來很是輕鬆愜意,“又不是你主動去害人的,你自責個什麼勁,那果籃,是那老傢伙放在長椅上的,是那孩子自己拿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聽他這麼說,周陵臉色又是一變,“你讓我把果籃送給年年,你想殺了她是不是。”
男人呵呵一下,沒說話,看那個樣子也算是承認了。
周陵朝著那男人走了兩步,“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如果年年出事了,隋御一定會知道是我乾的,我肯定跑不了了,你這不是想害年年,你這是想害我。”
說到這裡,周陵更生氣,“那孩子的事情鬧開了,隋御一定會知道是我送過去的果籃有問題,一定會調查我,或者……”
他表情驚恐了一些,“或者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對我動手也說不定。”
那男人嗤笑一聲,“你著什麼急,你在我手裡還有用,我怎麼捨得把你斷在這個事情裡面,放心把,別說你這個事情沒成功,就是成功了,隋御真的找你算賬,我也有辦法,把你弄走。”
周陵明顯是不相信他的,瞪著眼睛,氣呼呼。
“周陵,你在家麼?”門外傳來了柳月的聲音,同時也有門鈴聲。
周陵一愣,趕緊去落地窗那邊,挑開窗簾的邊角,朝著外邊看了看。
確實是柳月站在門口,踮腳看著屋子裡面。
周陵回身,對著那男人,“你上樓躲一躲,來人了。”
那男人慢悠悠的站起來,優哉遊哉的上樓去,“想不到,你小子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豔福還是不淺。”
周陵沒說話,等著他人徹底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周陵這才開門出去。
柳月站在門口,笑呵呵的,“你大白天的,又是關門,又是拉窗簾的幹什麼,屋子裡藏了人?”
周陵笑的很從容,“我倒是想藏一個,關鍵是也沒有人讓我藏啊,要不你來,我用金屋把你藏起來。”
柳月眼角微挑,“你想得美。”
周陵把她迎進屋子,“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了,不怕被隋御看見?”
柳月過去坐在沙發上,“有什麼怕的,人家現在根本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就是在你這裡留宿,他估計也不會知道。”
周陵呵呵的笑了笑,去廚房那邊給她洗水果,端過來之後放在茶几上。
柳月卻笑了出來,“留著招待年年的?”
果盤裡幾乎都是葡萄。
周陵學著柳月剛才的語氣,“怎麼招待,人家現在根本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就是一屋子的葡萄,她估計也不會知道。”
柳月過去,拿了一顆放在嘴邊,“唉,說起葡萄,你可小心點,那家小孩子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了,他那爹媽,瘋了一樣,到處打聽誰家最近買葡萄,你小心他們找上門。”
周陵表情稍微不自在了一下,接著乾笑了笑,“你可別嚇我,我什麼也沒做,這種事情,也別惹上身了,說不明白。”
柳月沒當回事,也笑笑,“所以啊,以後不管幹什麼都小心一點。”
她意有所指,周陵也能明白。
周陵嗯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想到來我這邊了,隋御要是看見了,一定會誤會我們兩個。”
柳月直接靠在沙發上,“他啊,和自己的小嬌妻躲在家裡親熱呢,根本管不了外邊的事情。”
周陵眯著眼睛看柳月,“你說這話,怎麼一點也不酸呢。”
柳月呵呵的笑起來,一身風情展露無遺,“酸什麼,我現在哪裡有資格酸,等著我把隋御釣到手了,他屬於我了,我才能酸,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周陵點點頭,“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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