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四夫人現在沒心情聽四先生說這些事情,聽見就覺得糟心,於是在四先生快要剎不住嘴的時候咳了一下,“行了,那些事情等著調查結果出來再說,現在是我們家阿珂,只要她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四先生適時的把話收住,嘆了口氣,“我知道,我這不是氣憤麼。”
四夫人很無奈,“氣憤也沒用,事情已經這樣了。”
四夫人看著隋凱,“阿凱過來了,就麻煩你在這邊守一會,我們去醫生那邊再問問,看看阿珂究竟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隋凱知道這是四先生和四夫人想給自己和祝珂創造機會,十分配合的點點頭,“好,您放心過去,我在這邊看著。”
四夫人點點頭,站起來拉著四先生出去了。
等著徹底安靜下來,隋凱才過去站在床邊。
祝珂看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她之前在自己面前都是精緻的,還有些疏離和冷漠,眼睛裡時不時的露出一些高傲,和現在一臉慘白躺在病床上的人完全不一樣。
隋凱拉過來椅子,稍微離開一點坐下來,可能是椅子拖在地上的聲音過大,祝珂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睜開眼睛。
隋凱坐下來之後看著她,“沒事吧,怎麼弄成這樣了。”
祝珂眨了眨眼,輕聲笑了一下,“這樣不是挺好麼,訂婚典禮不知道要推到什麼時候去了。”
隋凱點點頭,“所以這車禍是你自己弄得?不過你是不是太狠了一些,稍微刮擦一下就行了,怎麼弄得這麼嚴重。”
她兩條腿都是石膏,想來骨頭是傷了的。
祝珂垂眼看了看自己打著石膏的腿,好半天沒說話。
隋凱只當做她是預設了,想了想又說,“你爸可能會查下去,你小心一點,暴露的話就麻煩了。”
祝珂聲音低沉,重複了一下隋凱的話,“查下去啊。”
隋凱靠在椅背上,“你這次傷的這麼重,晚上我留下來吧。”
他的另一層意思祝珂是明白的,他留下來,才能給她和她那不能見人的男朋友創造機會。
可是祝珂搖了搖頭,“算了,不麻煩你了,我媽估計會留下來,這就夠了。”
隋凱皺了一下眉頭,“你確定?”
祝珂閉上眼,看起來很不舒服,“嗯,確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隋凱再沒說話,留下來照顧她又不是什麼好活,她不願意更好。
四先生和四夫人去了好半天,隋凱就坐在這邊,祝珂閉上眼似乎是睡著了,兩個人再沒什麼交談。
隋凱把手機拿出來,想了半天,給年年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那邊根本沒回復他,也不知道年年是不想回復,還是把資訊給隋御看了,隋御不讓她搭理自己。
隋凱接著就笑了,倒是沒什麼傷心難過的感覺,只是覺得,這場拉鋸戰多長都沒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把手機放起來,隋凱站起來去了視窗,看著外邊。
想來這祝珂也是可憐,那麼喜歡一個人,卻沒辦法把人帶到父母面前,藏著掖著的,真的是夠憋屈。
如果是他,肯定受不了,他寧願和隋昌席鬧翻,也要把人帶到陽光下。
想到這裡,就又想到了顧清,那時候他和顧清也是偷偷摸摸,但是好歹他和顧清的事情並沒有瞞著父母,只是那時候他和隋昌席都帶著一些別的目的,兩個人的目標一致,他和顧清在一起,倒是也沒遇到什麼阻力。
隋凱有些忍不住的想,若是那時候,他不顧一切的挑明自己和顧清的關係,膈應隋御,讓他解除和顧清的婚約,是不是現在的情況會不一樣。
隨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會不一樣,估計比現在還糟。
顧清是隋家老爺子指給隋御的,他要是從中橫插一槓子,隋家老爺子絕對做的出來把他從隋家趕出來的事兒。
那時候,自己應該會後悔的吧。
隋凱吐了一口氣出來,心裡有點亂,回憶從前,突然覺得他和顧清之間,似乎怎麼都沒辦法走到一起。
所以現在顧清留在了隋御的身邊,應該也是想清楚了一切吧,她一直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個事情呢。
……
年年在隋御的辦公室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在隋御的懷裡,隋御正抱著她要去電梯裡面。
旁邊過去的員工全都偷偷的看過來,可是隋御絲毫不變臉色。
年年倒是有些不太自在,掙扎了一下從隋御身上下來,站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著隋御,嬌嗔,“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隋御拉著她的手朝著電梯那邊過去,聲音帶著愉悅,“有什麼關係,不是都一樣麼。”
專用電梯就在這一層停著,隋御帶著年年上去,然後等著電梯門關上,他突然拉著年年把她抵在電梯內壁上,“怎麼,你還害羞了麼?”
年年仰頭看著隋御,眼睛裡帶著星光,“是啊,有些不好意思。”
她承認的很直接,讓隋御笑出來,他伸手摸了摸年年的臉,“你也會不好意思,我真的意外了。”
年年知道這句話是在調侃她,伸手捏著隋御的臉,“我怎麼就不知道了,你什麼意思。”
隋御也沒掙脫,順著她的手勁直接湊過去在她嘴角親了一下,“年年。”
年年一頓,隋御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她啊了一下,“怎麼了。”
隋御鼻子和年年的相碰,眼睛直直的看著年年,裡面深情款款,“你要一直在我身邊,知道麼,不準離開。”
年年像是被他的眼神吸了進去,點點頭,“好。”
兩個人回到家杜老白並不在,那小鬼也不在,不知道他們兩個去了什麼地方。
年年先上樓換了一套衣服,下來就看見隋御坐在沙發上,把杜老白的那些符咒都拿出來挨個的看。
年年也湊過去,這些東西她其實並不認得,但是做鬼的時候很害怕就是了,靠近這些東西就有灼燒感,很難受。
年年看了一會覺得無聊,過去把電視開啟,繼續看那些沒什麼營養的家庭倫理劇。
隋御把杜老白的東西看了個遍,然後放下,轉頭看著年年。
年年盯著電視很認真,側臉看起來,倒是和從前的顧清有些神態相似。
隋御都快忘了顧清是什麼樣子了,這張臉在他的印象裡,就是年年的。
年年並沒有發現隋御的視線,皺眉看著電視裡面鬧起來的婆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本來就是個很小的事情,至於吵成這個樣子麼。
隋御看了一會收了視線,轉頭看著外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堵著一團棉花一樣,杜老白回來那天說的話,無數次的響在他耳邊。
他不知道杜老白說的是真是假,這話本來也不是他說的,但是杜老白擺出很相信的態度,就弄得他十分的不舒服。
杜老白都相信,可能就是真的了。
隋御捏了捏眉骨,他和年年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中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仔細想來,真的沒什麼特別甜蜜的回憶。
想到這個,隋御心裡更難受了。
他轉過去看著年年,“年年,晚上我們出去逛逛吧。”
年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頭看著隋御,“為什麼啊。”
隋御伸手捏著她的耳垂,慢慢的捻動,“就是想和你約個會。”
年年知道約會的意思,馬上就笑了,“好呀。”
杜老白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出門了,杜老白站在屋子裡,看見自己那些辟邪之物都被翻了個遍,嘟嘟囔囔的都收了起來。
那小鬼還坐在杜老白的脖子上,聽見杜老白嘟囔,也跟著嘟囔,搖頭晃腦。
杜老白動作一頓,突然說,“你之前和年年說過什麼?”
小鬼不知道杜老白問的是哪一個問題,啊了一下,奶聲奶氣,“說的可多了。”
杜老白把東西都收好了,然後站起來,“你是不是偷聽了我和老鬼的談話。”
小鬼直接承認,“是啊,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所以聽見了。”
杜老白嘆了口氣,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以後那些話不要和年年說,她不應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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