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方才的低吼,盛明姝思緒飄飛。
“你又是因何不得不處處小心謀劃呢?”
算著時辰,盛明姝取出一根粗長的銀針,她對準容無妄的氣海,直直的刺下去。
床上的人霎時眉間染上痛苦之色。
明姝抿著唇,屏氣凝神將銀針深入幾分。
原本昏迷的人驀然睜眼,一手壓在胸口,一口黑色嘔出。
容無妄雙眸透著厲色徑直盯著盛明姝。
漬,醒了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她在容無妄的凝視下伸手,猛的將他腹中粗長的銀針乾淨利落的抽出。
容無妄雙眸睜大,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瘋狂翻湧,他剛想運氣便聽到一個警告的聲音輕飄過來。
“還想多活幾年勸你現在安分些。好不容易將你血脈打通運出心間那口毒血,別自個兒又給送回去了。”
明姝用沾了白酒的帕子細細擦拭著針尖,不疾不徐的從他身上抽一根,擦拭,再抽。
……
容無妄重新躺回床上,對徹底昏過去前事情隱約還記得幾分,恍然發覺身上痛感減輕許多,身體也似溫暖許多。
他躺的筆直,喉間透著幾分沙啞,“什麼時候能痊癒?”
母胎帶得毒他自不可能單純到覺得一次就能藥到病除。
“還是有幾分聰慧嘛,”盛明姝面上帶笑,“如今施針雖能為你排毒卻不能治本。你身體虛空,毒一邊殘害著你一邊又養著你,已經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要根治其根本,需苗疆的一種蠱蟲換血。
但苗疆蠱法複雜,此事我不敢確保百分百成功。”
疆蠱法神秘他也曾有所聽聞,只是沒想到他有用上的一天。
容無妄喉間浮動了下,“有幾成把握?”
“五成。”
“夠了。”比起生不如死的這麼些年,五成,已足矣。他閉上眼眸靜默片刻後雙唇輕啟,“我信你。”
盛明姝不動神色移開眼眸,她收好針包放回匣中,雙手捧著匣子背對容無妄。
“你這毒在體養的太久,如今我只是暫且行針為你壓制,我會盡快將這次事情收尾,答應你的,我不會食言。”
容無妄靜躺在床上,兩手搭在放在腹部,其上的食指輕輕摩擦著手背,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
盛明姝抿唇,“今夜變先好好歇著吧。”她側過頭,落下此話後抱緊手中匣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容無妄在寂靜的夜裡,方才的記憶逐漸變得完整。
她抱著他,說會為他殺盡一切。
笑意在眼中迸開,容無妄生平第一次臉上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隱藏在漆黑的夜中,無人知曉。
另一邊盛明姝匆匆回了院子,漪琴一直在門檻處坐著,見人回來了,幾步迎上前去接過明姝手中的東西。
漪琴小臉疑惑,“是出什麼要緊事兒了嗎?主子臉怎這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