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身份未查明,姚忠良都沒有收到京城那邊的回信,怎麼可能輕易就放人?
不管找什麼理由他都是要讓這些人留在蓮城的!
“昨日夜裡我才囑咐下去,命人露出一些破綻吸引巡撫的注意力,等到巡撫對蓮城內的事生疑,必定會留下來調查,到時候京城那邊的訊息也該傳來了,是拉攏還是除掉我自由定奪,你倒是好,壞我大事!”
姚菲菲沒想到爹爹另有安排,但她仔細一想覺得這件事也不壞。
“那女兒不是歪打正著嗎?巡撫夫人中招,如今他們肯定走不了,爹爹你就拖延查證時間,一樣也可達到目的啊。”
姚忠良橫了姚菲菲一眼:“這怎麼能一樣?”
“不管是拉攏還是除掉,這位巡撫大人氣度不凡,先結交一番能套套話也是好的,可如今兩家怕是要交惡,你叫我還怎麼去跟他套近乎?”
“若是查到了真相倒是還好,查不到呢?你我二人都要躲著他們走!”
姚菲菲擺擺手:“查得到。”
“毒便是女兒叫人下的,不過就是廢幾個奴才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
“你可真是捨得下血本。”
顧鶴楨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盛明姝,臉上帶著不理解跟不贊同:“以你跟容無妄的本事,想要掀翻這蓮城的天不是輕而易舉嗎?你怎麼就非要以身犯險?”
盛明姝沒有服毒,她只是將計就計,給自己紮了幾針讓她看起來虛弱許多。
像是毒入肺腑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大問題。
“師兄說笑了,要真是有那麼容易,我也不至於如此。”
盛明姝眼底閃過冷芒,這姚忠良是個聰明人,若是他們有別的動作他必定懷疑,可她將計就計倒是徹底掩人耳目。
這一切都是姚菲菲下的手,在姚忠良心底,只怕是還覺得她跟容無妄是蠢貨,竟是這樣輕而易舉就下了套。
這樣他也會更放鬆警惕。
這中間的時間足夠盛明姝找到人來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你當真就這樣不顧及你自己的身子了?”
顧鶴楨一臉惱怒地看著盛明姝:“你可知道我們多耽擱一日你就多危險一分,要我說我們直接離開便是,何必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盛明姝神色認真:“師兄,我是祁盛的長公主。”
當今皇上可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怎麼能袖手旁觀?
“可你幾番以自己做餌,你確定他知道了會開心?”
盛明姝知道這個“他”說的是明哲。
想到那個傻小子,盛明姝道:“他年紀還小,有些事我可以為他做便先為他做了。”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拯救祁盛,讓盛家皇室不被人踐踏,哪怕最後讓明哲禪位給容無妄屬意的帝選,只要祁盛不會如前世那般生靈塗炭,她想,她也是願意的。
尊貴的身份有沒有都一樣,前世她是嫡長公主,還不是活得豬狗不如?
“公主可真是大義啊。”
容無妄滿臉嘲諷地斜倚在半月拱門上,視線落在盛明姝蒼白的臉上,眼底不知怎麼的燃起了一簇火苗:“就是不知宮裡的人會不會感謝公主此番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