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進入密道的林步歌等人,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只見那沖天而起的青光,以及青光中那逐漸消散的、挺直如松的背影。
林步歌右眼空洞處傳來錐心刺骨的劇痛,彷彿是在感應到了守護者的徹底逝去。
這劇痛如同一把銳利的刀,一下下割著他的心。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憤怒以及“守護”的意念,如同熾熱的烙鐵,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他完好的左眼死死盯著那消散的光芒和掉落的青魚劍,眼中燃燒著怒火,卻又充滿了絕望。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只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選擇逃跑。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懦夫,眼睜睜地看著豐蜻為了他們去面對那無盡的恐怖,而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
這種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靈悅抱著裝有大青,望著那逐漸消失的青光,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師父——!”聲音在密道中迴盪,充滿了無盡的悲痛。
她的淚水決堤般湧出,打溼了懷中的木盆。
然而,幽月深知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她咬著牙,強行將靈悅拉入密道。
暗杖的精神力敏銳地捕捉到了豐蜻最後消散時那股純粹而悲壯的意志波動,他心神劇震。
幽月眼中含淚,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走!別讓前輩白白犧牲!”
她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青魚劍鞘,又望了望遠處那已然黯淡的劍身,而後轉身帶領眾人消失在密道深處。
在他們身後,失去了豐蜻壓制的幽冥狂潮再次如猛獸般湧上,瞬間淹沒了寂靜的道觀,一切都被黑暗與恐懼吞噬。
密道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眾人的腳步沉重而急促。
林步歌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豐蜻那決然的背影和消散時的畫面,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與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沒用!我就只能這樣逃跑嗎?師傅為了我們付出了一切,而我卻……”他的內心在不斷地質問自己,每一個念頭都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靈魂。“為什麼這次會這麼快,明明第一世……”
“是因為我……嗎?”林步歌想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愧疚感充斥著他的大腦。
【幽冥界生物感知到了你,他們想要吞噬你強大的精神力】
面板在此刻跳了出來。
“該死,該死……”此時的林步歌只能是無能狂怒。
只因為他已經無法重生……
所以只能逃。
幽月一邊帶領眾人前進,一邊不時回頭安慰媌靈悅,同時也在強忍著自己的悲痛。
她深知,此時的他們不能停下,不能沉浸在悲傷之中,因為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辜負豐蜻的犧牲。
渡鴉則一言不發,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視著後方,以防幽冥生物追入密道。
暗杖依舊攙扶著林步歌,他能感受到林步歌內心的痛苦與掙扎。
“我……一點要把這些該死異界生物通通殺光……一個不留……”此時的林步歌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