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武帝帶著重傷不治的妻子闖我大陣,我敬他能闖過大陣,故出手救治;後來我倆投緣,武帝告訴我他的心法陰陽輪轉無休,致使精氣不洩而無法讓妻子懷孕,所以將這《蘊龍秘術》交給了我,希望我能籍此找出辦法,不要讓他絕後,所以此術並非我為你而備,再者此雙修秘術乃是武帝世家秘傳的三大絕學之一,施展之後男女雙方需消耗大量精氣本源孕育胎兒,懷胎十月之間仍要日日灌注精氣本源培育胎兒,非大圓滿不可修煉,以你如今境界若強行修煉,即便有我,你也難逃根基盡毀的結果。”
“孩兒明白,但是孩兒原是一介書生、無心武學,孩兒為了報滿門被滅之仇才刻苦習武,如今大仇已報,一身武功於我無用,既然我此生贏不了澹臺肖,那便用來成就我的孩兒,一盡人子人父之責。”
年輕人握著妻子的手,真心實意的道,說話時更神情堅決的望著義父,表示自己這話絕不是虛偽之詞。
“你可知以你天賦,只要領悟了五氣朝元,再有我的指導,將來登臨無上境界並非無望?”
中年人淡淡的開口道,修道是不是一條永遠到達不了終點的路,得道究竟是不是傳說?若自己當初不修道,選擇練武,焉會受澹臺肖之辱,更可笑的是自己心比天高,創造了人力根本無法大成的五行絕學,一錯再錯,雪恥遙遙無期!
當年澹臺家發生的一切,至今仍歷歷在目,想到這二十年羞於見人的皇甫謹不由的咬牙切齒,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心,充滿了錐心刺骨的恨,澹臺肖辱我太甚,這世上恩將仇報之徒,水性楊花的賤婦怎可不受懲罰?
“不助義父報仇雪恨,我君亦天枉為人,怎麼有臉再接受義父指導?待得孩兒出世,我只願義父抽點時間教我機關術數之學,以圓我求學夢想。”
君亦天趁著皇甫謹分神,再次跪了下去,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回憶著自己滿門被滅之後無助逃亡的日子、大仇得報之後的暢快,沒有義父的栽培,別說報仇雪恨,怕是保命都成問題,現在自己也年近四旬,沒個孩子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近六年過去了,自己始終無法領悟五氣朝元、別說無上境界,就是武道圓滿都沒把握,現在生個孩子既對得起君家列祖列宗也對得起義父,若自己連這一身武道根基、精氣本源都不願犧牲,還配做人嗎?
與其將來日日懊悔自責,倒不如現在賭一把,只要將來自己的孩兒可以擊敗澹臺肖、踏平通天王城,那自己做個廢人也不冤了!
“我的事,牽連到一個無辜的孩子,我做不到。”
皇甫謹沉默半晌,終是拒絕。
“我的孩子便是您的孫子,為義父你報仇是理所應當的事,義父何必掛心?我不信蒼天會無眼、大道會不公,讓小人得意、君子遺恨,孩兒堅信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君亦天說話間信誓旦旦的望著皇甫謹,說到最後更是舉手立誓,情真意切,毫無虛偽。
“《蘊龍秘術》乃是陰陽雙修之道最巔峰的秘術,人之一生可一不可再,彤兒,你呢?可曾想清楚了?”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婦,此時才微微動了動身子,抬頭懇切的道:“媳婦確實想清楚了,就算不為公公報仇,我也希望我的孩兒能成為人中龍鳳,夫君大仇已報,生活在這世外桃源,一身武功也是無用,犧牲我倆一些精氣本源成全了我的孩兒,這是天下每一個父母都願意做的事,孩子能得到公公您的自幼教導,是天大的福氣。”
“好!好!”
皇甫謹反覆的說著一個好字,心中百味雜陳,既有感動也有怨恨,他皇甫謹現在要把復仇的希望放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可笑、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