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立如是說道。
秀館長直接反駁道。
“防守向的卡牌,也可能走防守反擊路線。”
“而且首行放防守牌是很常見的萬金油打法,並不能以此作為判斷。”
“所以我覺得你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進入誤區了。”
她的話,讓史蕾姆露出附和的眼神。
“不信的話,你就看吧。”
時立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下個回合刀頭男大機率會揭一張輸出牌。”
“而高達頭會揭的是治療牌。”
他直接下了預判。
說完這話,正好雙方開始揭牌。
【吼!!】
與時立預言的一樣,刀頭男揭開了一張【異變野豬】。
其投影是一頭異常高大的野豬,四腳站立的身軀高度還要比對面的兩個武士高出一個頭。
它身上還插有一些殘斷的武器,像是證明驍勇的勳章。
最關鍵的是,這是張40分的D級輸出牌。
【南無阿彌陀你個佛】
而高達頭那邊揭開的,則是一張30分的D級治療牌,【假和尚】。
“真的是治療牌!”
很顯然秀館長更關心的是高達頭揭的是什麼牌。
“你是怎麼猜中的?”
她好奇的看向時立。
“是啊師父,你好厲害,居然猜中了!”
“什麼叫猜,這叫做預判。”
時立撇了撇嘴。
“打牌,目光要放寬。”
“不能只看牌桌上的東西。”
“能夠從上一輪副本賽中存活下來的選手,不是走運(?)就是謹慎。”
“副本結算時這高達頭的排名很低,第11名。”
“應該是僅僅出去收集了一波咒文就被二次收監,沒再出來了。”
“說明他屬於比較求穩的那一類。”
“而且他第一個回合讓身為防守牌的【盾牌武士】發動進攻,就說明了兩個問題。”
“1、他的牌組缺乏輸出,所以需要抓緊輸出機會。”
“2、他不怕自己的牌組掉血,因為後續會有治療跟上。”
聽完他的這番解釋,秀館長恍然大悟。
同時目光中也閃過幾許欣賞神色。
預判牌桌上的走向,是每一位牌手都會做的事情。
而且做得好不好,基本就代表了這位牌手的水平如何。
身為牌館館長,她同樣在預判方面也勉強算是一把好手。
可就拿眼前這局哪怕屬於簡單的4+1來說。
要讓她給出那麼具體的預判,她是沒有底氣的。
畢竟人心隔肚皮,牌也是蓋著的,這種事情誰敢保證自己說得準呢。
但這位時教練的語氣,卻是全程平穩淡定,顯得是那麼的篤定和自信。
尤其是“打牌不能只看牌桌”這句話,讓她覺得對方確實是個人才。
善於思考,善於觀察。
關鍵是還懂得利用外界的因素作為判斷依據。
難怪何秘書談到這位時教練的牌技,總是讚口不絕。
簡直是牌技有牌技,要車技有牌技。
(看來我們牌館今年,說不定有希望了……)
想到這裡,她心情一下子就變好起來。
然而只有時立自己才知道的事實是,事情壓根就沒有那麼玄乎。
就算他能預判,這種事情也不是100%能夠命中的。
之所以敢那麼篤定,其實另有原因。
這高達頭,跟自己一樣是從預賽上來的。
由於其外形的緣故,他稍微多留意了一下對方。
這傢伙在預賽第5、6輪和副本賽前2輪的4+1牌局裡,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牌組。
說白了,高達頭就是菜雞一個。
這樣的牌局,還預測不到自己就不用混了。
最後的結果就與他所說的一樣,刀發男第二行的兩張輸出牌齊出,而高達頭的牌組除了【盾牌武士】和【假和尚】之外全部都是E級卡牌。
連對方的王牌都沒揭開,就輸掉了比賽。
第1場結束之後,又是長達近1個小時的節目+廣告。
趁著這個時段,秀館長與一人一史套起了近乎。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對牌局好像有挺不錯的理解。”
“是從事相關方面的職業嗎,不知道在哪裡高就?”
“我師父可是秀牌館的教練,秀牌館聽說過嗎!”
時立還沒接話,史蕾姆就主動幫他報了出來。
“牌館教練?那可確實厲害了。”
秀館長假裝訝異。
“沒什麼,其實也不是太好的工作,最近正在計劃辭職呢。”
時立像是謙虛般搖了搖頭。
“怎麼了?是工作有什麼不滿嗎?”
秀館長內心暗暗一緊。
如果對方對牌館真的有什麼不滿,她倒要趁機探探口風才行。
別等下真的流失這麼個人才,可就損失大了!
“唔……”
然而時立面對這個問題,卻是沉吟起來。
“難道是因為薪資待遇方面不滿意?”
於是秀館長追問。
他們牌館的運營狀況確實不算太好,所以工資比那些連鎖大牌館是要差上一籌的。
“不是。”
時立又是搖頭,令秀館長眉頭微微一皺。
她看著對方年紀不大,有什麼認生、社恐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教練組的主管她也知道是什麼尿性,比如那個動不動就豎中指的傢伙,說了多少次都不改。
於是她又問。
“那是職場上的問題?受到了同事的排擠?”
“不是。”
“牌館離家太遠,通勤不方便?”
“不是。”
“看不到未來的發展前景?”
“也不是。”
“有別的牌館給你開出了更好的條件?”
“都不是。”
時立的連續否認,讓秀館長搞不懂了。
一般來說員工想辭職,無非就是兩種原因。
要不是嫌錢少,要不就是幹得不開心。
“所以說,你想辭職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她終於忍不住直接問了。
“主要是這份工作需要上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