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煩躁用力拍了拍腦門。
陸瑾臣緊張的湊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煩躁。”
餘年把腦袋埋在膝蓋裡繼續說:“小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挺幸福的,可後來弟弟跟妹妹出生了,他們一個是男生一個天生體弱,爹孃整天圍著他們轉,尤其是弟弟,我從來沒有被那樣照顧過,有句老話不是說人比人得死嘛,我大概就是這種吧,而且弟弟出生開始連帶著我也開始被迫圍著他轉了,我爹孃就經常唸叨以後等我結婚有了彩禮給弟弟買個怎麼樣的房子。”
說到這,餘年鼻子又開始發酸,她擦了擦眼淚:“但他們對我真的挺好,後來我要學習,要高考他們一開始不願意,但我鬧鬧他們也就願意了,或讓我去試一次,試不上就能死心了,去高考帶的糧食都是我娘起早給我做的。”
她還有很多沒說,例如上輩子她嫁給秦磊以後,爹孃第一次來找她,發現她過的困難給她留了錢。
但好像也就只留了錢,那些錢很少解決不了什麼,爹孃回去之後也沒再給她寄過什麼。
直到爹孃第二次上門借錢,見她那樣,在離開時又給她留了錢。
爹孃看見她困難會給她錢,可看不見的時候也就當做不知道了。
餘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要描述什麼,越說越亂,最後只能抬頭眼中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茫然:“陸大哥你覺得我爹孃對我到底好不好?我拒絕秦磊,沒有拿三百塊彩禮是不是太自私了?”
陸瑾臣記憶中的餘年從小活蹦亂跳,長大以後更是優秀不但學習還能掙錢,堅韌不拔的樣子看著很厲害,就連通知書被冒領,她顧不上委屈掉眼淚,立馬開始想辦法找證據,眼裡面總是帶著亮光,可現在卻紅著眼睛問他這種問題。
陸瑾臣心裡也跟著堵得慌,想了又想說:“你不是自私,就像你爹孃為你弟弟考慮,你也只是在為自己考慮,你爹孃對你好,但沒那麼好,估計在他們心裡有個排行榜標著第一第二。”
說著陸瑾臣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餘年的後背:“如果你弟弟的前程都安排好了,妹妹的病也好了,他們應該不會像今天這樣逼你,我可以幫你。”
餘年聽著他的話,腦袋一閃突然問:“那如果是我自己把這些問題解決了呢?”
“那你會變成家裡的頂樑柱,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把所有的問題解決了,他們就會更愛你,就會解決。”
陸瑾臣生怕餘年想錯,趕忙有說了兩句。
“我知道,只是我想先解決現在的問題,像你說的先把他們擔心的解決,他們就不會逼我了,至於其他的……”
餘年聲音又變得悶悶地說:“先不想了,我現在就想變成即便他們對我沒那麼好,也不能隨便把我送出去的柱子。”
說起來也挺丟人的,都活兩輩子死過一會的人了,居然還在像小孩一樣糾結這種問題。
餘年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先不說我的事了,陸大哥你怎麼來著了?”
“我擔心你,所以跟著調查員一塊過來看看,我送你回去吧。”
陸瑾臣跟餘年並肩走著,要到家門口時,他攔住餘年,從錢包裡泛出一疊零錢遞給餘年。
餘年被這動作嚇了一跳:“陸大哥你這是幹啥?”
“這個可不是給你的,是借給你的。”陸瑾臣眉眼露出笑意:“我聽集市裡的人說你擺攤沒幾天,掙得錢應該不多,這些錢你拿著,到時候跟伯父伯母他們說這都是你擺攤掙得,他們看錢多肯定就相信你先前的話,起碼短時間內不會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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