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子失望、林如玉期盼的目光中,林大福開啟了最後一個珍珠蚌。
“真出珠了!”生子眼睛瞪得溜圓,“看樣子個頭不小,大福哥快掏出來看看。”
林大福小心翼翼取出珍珠在水裡洗乾淨,託在手裡遞給林如玉。生子的眼睛隨著珍珠轉,不住驚歎,“我的老天爺啊,我了個老天爺……”
林如玉或許沒本事給別的東西估價,但第一世在首飾和綾羅綢緞堆里長大的她,卻知蓮子米大小的圓潤粉珍珠,少說得上百兩銀子一粒!
“砸碎,磨粉,治病。”大福不知粉珍珠的價錢,只惦記著林如玉臉上的“病”。
“我滴個親哥!這麼大的珠子哪能磨粉啊!”生子拉起大福就往外拖,“走走,走,咱繼續擲骰子開蚌去。”
林如玉拉住生子,示意他不要聲張,萬一讓人聽了去,半夜摸上船奪珠就麻煩了。
“二妹姐放心,我又不傻。”生子急吼吼地抱著珍珠蚌,拽著林大福跑出船室。
林如玉關好房門吹滅蠟燭,手捧三粒粉珍珠甜甜地笑。重活一次,大福的運道當真是好得不得了呢。
生子和大福在岸上閒逛吸引範根元和安自遠的注意力時,沈戈已趁著夜色入水,無聲潛入蘆葦和蒲草之間。就算有青蛙在沈戈身邊哇哇亂叫,沈戈依舊一動不動潛伏著。身為獵人,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停船之後,船中悶熱,但安自遠所乘坐的小船卻緊閉窗戶,映著燭光的窗上也不見人影晃動。約莫一個時辰後,民船和漕船上的人或回船上,或去岸邊小棧歇息,江面和岸上只剩蛙鳴蟲唱時,小船上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僕從從船艙內端著木盆出來,把水灑在江面上,處在下風口不遠處的沈戈,捕捉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
安自遠受傷了?他躲在船上不露面是因為傷得不輕?
這可是個大好訊息。沈戈咧嘴,無聲笑了。
待夜過子時,安自遠船上的燈也已熄滅半個多時辰,今晚似乎不會有動靜了。泡在水裡的沈戈偷偷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去睡覺時,忽見一隻手臂無聲從水中探出,一把抓住了小船的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