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路鳴澤轉過頭去，依然是那一張憂鬱的面龐，身上的深金色禮服無風自動，映照著盛大的月景。
只不過這一次，他只說一句話。
“不要開門。”
……
黑暗，永無止境的黑暗，路明非感覺自己忽然變得好大，大的把所有人都籠罩在內。
“路明非，路明非？”
“睜開眼睛，我是芬格爾。”
路明非驚醒著坐了起來，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事物，眼神裡充滿迷茫。
真是奇怪，明明這一次的幻境這麼簡短，可是現實的時間竟然就這樣過去了八個小時之久。
“竟然還真的起來了，不愧是我的師弟，現在才六點半啊。”
路明非沒有理會芬格爾的這句玩笑話，只是摸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頭疼，疼得厲害，好像被拿著勺子翻卷腦漿一樣。
不要開門…是什麼意思？
他想不明白，可是心中卻鬱悶的完全堵塞，彷彿被厚油籠罩，有一種完全說不上名堂的難受。
“那個，我感覺有點不太好。”
芬格爾蹲下來，認真地看著路明非：“列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來了，你這一次要去多久？”
“沒多久，五分鐘就行。”
“好，我在這幫你看著。”
路明非感激地點了點頭，旋即不顧一切的朝著洗手間奔去。
靠在牆壁上，回憶起夢中的事物，很簡單，就只是路鳴澤說了一句話而已，可他越想越覺得怪異。
到底發生了什麼，絕對是不止夢中所看到的那麼簡單的，這太古怪了，涉及到的資訊量太少。
如果具體形容這種感受的話，大概有點類似於在電梯裡的那一次戰鬥。
戰勝所有保鏢後，路明非昏厥倒地，再次醒來，就直接忘掉了所有的技巧，只剩下戰鬥的記憶。
忽然，路明非想到一種可能。
“記憶刪除？”
也對。
路鳴澤幻境之中的時間要麼與現實同步，要麼完全靜止，不可能就是他跑過去說句話的功夫。
那一段時間，跟甦醒過來的八個小時，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但是這麼一想也有很多漏洞，路鳴澤能對他說什麼話？那些內容加起來頂多十來分鐘。
路明非看了看四周，緩緩低聲開口道：“路鳴澤，你在嗎？”
果不其然，一個身穿金色禮服的小魔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好奇地打量著路明非的上下。
“怎麼了？”
看著眼前確切無疑的路鳴澤，路明非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在幻境之中刪除了我的記憶？”
“刪除記憶？我想想……”
“原來如此。”路鳴澤變出一個紅酒杯，“可能是因為我跟你說了一些不該被記憶的東西吧。”
“也不排除是被你的大腦自動消除，畢竟很多人都不願意知道的，人是可以欺騙自己做到這一點的。”
路明非攤開手：“看來我是第一種，那你現在告訴我不就行了。”
聽到這句無謂的話語，路鳴澤抿了一口紅酒。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大機率你會再次昏迷，然後被你那身份並不簡單的芬格爾師兄叫醒的。”
“哥哥，反正你這次上了CC線特快列車就會看到‘敵人’的一員，又何苦急迫於我這一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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