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順著指縫流下，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對面那對璧人。
\"謝大人，\"旁邊的禮部侍郎陰陽怪氣道，\"您這賑災使的位子，怕是坐不熱乎了吧？\"
謝硯之猛地轉頭，卻發現早晨還對他阿諛奉承的同僚們，此刻眼中滿是譏誚。
有人甚至明目張膽地把椅子往遠處挪了挪，彷彿他身上帶著瘟疫似的。
\"哼，清者自清，\"謝硯之壓低聲音，卻掩不住嗓音裡的顫抖。
另一邊，江晚吟攥緊了手中的繡帕。
上輩子這個時候，九王妃已經親切地拉著她的手，說要收她為義女了。
可現在……她偷眼看向主座，九王妃正含笑望著沈清璃那邊，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她。
\"不行。。。\"江晚吟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突然站起身，理了理衣裙，端起一杯酒朝主座走去。
\"站住！\"謝硯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幹什麼去？\"
江晚吟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卻還是強撐笑容，\"妾身去給王妃敬酒。。。\"
\"還嫌不夠丟人？\"謝硯之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猛地將她拽回座位，\"一個戲子出身的妾室，也配給王妃敬酒？\"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附近幾桌人都聽見了。
江晚吟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看見幾位夫人掩著嘴偷笑，眼中滿是鄙夷。
\"我。。。\"江晚吟還想辯解，卻聽見九王爺突然開口。
\"慕容啊，這次查抄的贓銀，你打算如何處理？\"
慕容翊正往沈清璃碗裡夾菜，聞言頭也不抬：\"自然是充作賑災之用。
沈清璃貼著他耳畔說了幾句，慕容翊先是神色一暗，剛要吃醋，又隨即柳暗花明露出漸漸小虎牙。
“不過王爺，”慕容翊忽然勾起唇角，\"得找些可靠的人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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