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老闆拍了拍手,笑道:
“大家辛苦了,可以下班吃飯了。”
眾人聞言,當即放下手上的殺豬刀,離開了工位,揮了揮痠痛的胳膊,發出一陣呻吟。
大家都累壞了。
即使是陳方,在這樣的工作強度下,哪怕混元勁圓滿,能夠節省力量,也有些疲憊。
新來的另外兩人更是不堪,雙手顫抖不已,連盒飯都拿不穩。
只能找個凳子放在上面蹲著吃。
三人是新人,所以聚在一起吃飯。
絡腮鬍為人很熱心,自掏腰包買水,也很健談。
因此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絡腮鬍顫抖著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敲了敲後叼在嘴上。
然而到了點菸這一步,打火機卻一直對不準,半天沒點著,打火機還一不小心飛了出去。
陳方穩穩接住打火機。
“黃叔,我來幫你點吧。”
因為絡腮鬍四十多歲,年紀最大,所以陳方和另外一人都叫他黃叔。
就是這稱呼,陳方總覺得有點怪,搞得好像是某種違禁書一樣。
“那就謝謝小陳了。”
黃叔感激地道了聲謝,吐出一口煙霧。
拿出一根菸想遞給陳方,但又尷尬地笑了笑,縮了回去。
差點忘了,陳方是修習武道的高中生,是不能抽菸的。
想到這裡,黃叔嘿嘿一笑。
未來的武者給我點菸,以後有的吹了。
陳方看到後也是笑了笑,沒有在意。
自己沒抽菸,一是因為修煉武道,二是因為......
漸漸地,腦海中浮現妹妹的臉。
這時,另外一人開啟盒飯,忍不住抱怨。
“誒,怎麼不是赤血豬腳飯,虧我殺了那麼久的豬,還想嚐嚐什麼味道。”
黃叔笑了一聲,把煙遞給他。
“小李,那是給武者吃的,一份要四百多呢,我們這些殺豬的,怎麼可能吃得起豬肉。”
“謝謝黃叔。”
小李眼睛一亮,接過煙揣進兜裡,沒好意思讓陳方點。
黃叔嘆了一口氣,“武者...金錢、地位、女人,一切唾手可得。”
“我的老婆,就是跟武者跑了。”
陳方兩人聞言一愣,不約而同地看向黃叔。
年僅四十,卻已經頭髮花白。
黃叔笑了笑,緊了緊錢包裡的照片。
“還好,我的女兒很優秀,進了武道班,還和武館簽約了。”
“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供她成為武者。”
說罷,黃叔吐出一口氣,將菸頭掐滅,“最後一包煙,抽完這包我就不抽了。”
小李也笑了笑,
看向遠處的豬圈,工作人員正在拿桶倒著特製飼料。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的差距還大。”
“豬每天快快樂樂的,啥也不用想,也就最後那一刀痛苦。”
“近年這操蛋的空間裂縫也來越多,不少城市淪陷,搞得咱們每天活得提心吊膽不說,武者倒是因此活得一天比一天滋潤。”
說著,小李眼中閃過一絲眼熱。
“你們是不知道,咱們老闆也才一階武者,就開了一家屠宰場,每天摟著女大學生糟蹋,都不帶重樣的。”
“測他碼的,那滋味到底有多爽我都不敢想,老子早晚也要成為武者!”
陳方和黃叔聞言,啞然失笑,倒也不見怪。
話糙理不糙。
這種事情連季老先生也不能免俗,甚至在日記中寫下了經典名言。
也是人之常情罷了。
閒聊過後,三人結了工錢,各自回去了。
豬圈內,
飼養人員倒入食槽的飼料中,不知何時混入了幾枚暗紅色的丹藥,引起赤血豬的瘋狂爭搶,甚至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