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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坐在凳子上，與楚嬌嬌、黃依雲一起吃著火鍋，微微有些愣神。
“來，毛肚燙好了。”
“謝謝。”
陳方拿起備用碗，接過了楚嬌嬌夾過來的毛肚。
“不對啊......”
“我都差點死了，好不容易才回來，你不應該有點反應嗎？”
“那應該有什麼反應？”
“不是說非得有什麼反應，就是......太平常了點呢。”
說著，陳方愣了一下，忽然聽見了壓抑的啜泣聲。
映入眼簾的，是黃依雲淚痕交錯的臉，豆大的淚珠滴落在碗裡，及肩的長髮被打溼，雙肩微微顫抖。
接著一陣香風撲來，陳方下意識將她抱在懷裡。
“陳師兄，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黃依雲喜極而泣，有些含糊不清的哭腔，讓人心中一痛。
自從再次看到陳方的那一刻，她的淚水早就已經止不住了。
“倒也不用這樣......”
陳方此刻才意識到，與身邊人直面死亡時的坦然自若相比，那些洶湧而來的悲傷與痛苦，才真正如亂麻般攪得人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自處。
“等等，依雲你的鼻涕沾到我的衣服上了！”
看到陳方手忙腳亂的樣子，楚嬌嬌有些幸災樂禍，夾起了碗裡的牛肉卷。
“你看你，之前好不容易才把依雲的安慰好，現在又哭了。”
“人總有那麼一天，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總不能讓活著的人一直陷在傷心事裡，吃不好又睡不好，那多不值當啊。”
陳方臉色一黑，“那是我的肉！”
“急什麼啊，這不還有嘛。”
楚嬌嬌撇了撇嘴，突然語氣有些沉重。
“不單是你們，我也一樣。”
“哪天我死了，你們可千萬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我就盼著你們該吃吃、該玩玩，開開心心的就行。”
陳方聽著楚嬌嬌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疑惑，總感覺她話裡有話。
黃依雲撇撇嘴，眼眶又有些泛紅，“嬌嬌姐，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趕緊呸呸呸，把它呸掉！”
說完還敲了下楚嬌嬌的腦袋。
“唔哇，大逆不道啊，依雲你跟陳方學壞了！居然敢打本館主！”
楚嬌嬌瞪大眼睛，捂著腦袋哇哇大叫，黃依雲噗呲地笑了出來，武館內又恢復了歡快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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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你現在已經幾次淬血了？”
洗完碗後，陳方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楚嬌嬌從身後叫住了他。
陳方沉默了一陣，說了個能夠讓人接受的修為。
“已經三次淬血了，這一趟雖然有些危險，但也得到了不少奇遇。”
“三次淬血？”
楚嬌嬌笑了笑，“別逗了，你騙誰呢？”
聞言，陳方有些無奈，果然這種提升速度還是太快了嗎？
才三次淬血都不信。
然而楚嬌嬌的下一句話，卻讓陳方心中一驚。
“你現在......不止三次淬血吧。”
楚嬌嬌嘴角輕輕翹起，那雙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