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了。”
“你妹妹之前一直處於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狀態，現在才徹底醒了過來。”
“我們也是半小時前才發現，她現在一直處於失憶的狀態，而且情況比想象的還有嚴重。”
“除了失憶之外，認知程度也大大下降。”
“不僅是讀書寫字，甚至連用筷子吃飯都不會了。”
“什麼？！這......”
陳方臉色一白，神色難以置信：“你是說我妹她變成傻子了？還是說......她痴呆了？”
突然，陳小蘇眉頭微蹙，腮幫子氣鼓鼓的，將頭扭到一邊。
生氣了？
陳方有些發愣，隨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看來沒傻。
醫生繃不住了，笑道：“你這幾把孩子，怎麼這麼說自己妹妹呢，你看他都生氣了。
陳方：“？？？”
許總督請來的醫生，還真是......性情中人去。
“你妹妹她這種情況，是可以透過學習和訓練恢復過來的。”
“也許是她的‘學習行為’......或者叫‘後天習得的技能’並沒有完全完全喪失，她現在學得很快，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會用筆了。”
“來，小蘇，把你的本子拿給你哥哥看看。”醫生親和地說道。
陳小蘇聞言，猶豫了一陣之後，把本子遞給了陳方。
看到陳方靠近的時候，陳小蘇屁股還往旁邊挪了挪。
比起我，她好像更聽醫生的話......
陳方嘴角一抽，頓時有些心酸，拿著本子看了看。
這是一個小學課文的繪本。
陳小蘇一開始是在臨摹，並且線條從歪歪扭扭到流暢利落，僅僅隔了兩頁。
到了第三頁，陳小蘇開始嘗試寫字了。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
每寫一個字，她的字跡就愈發工整。
“榮”字還沒有寫。
陳方突然進來，打斷了陳小蘇的學習，讓她沒能寫完最後一個字。
一旁的醫生也不由得有些驚歎：“這個學習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很多啊，你妹妹很聰明。”
“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達到正常人水準了。”
聽到“很聰明”的誇張，陳小蘇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然後又氣哼哼地看了一眼陳方。
醫生好，哥哥壞！
“你呀......還氣我剛剛說你傻的事情呢。”
陳方苦笑一聲。
“這小心眼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看到哥哥難過的神情，陳小蘇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心疼。
妹妹把屁股往陳方的方向挪了挪，靜靜地低著頭，兩隻手指輕輕捏住了他的衣角。
“小蘇？你......”
陳方露出驚喜的神情。
“哼。”
陳小蘇有些慌亂，一把拿過本子和筆，鬧彆扭似的地繼續寫字，不去看陳方。
這丫頭......
陳方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倒也沒關係，總會有治好的那天，要是還記得也沒關係，以後再讓她認自己這個哥哥就行。
畢竟，陳小蘇是養父養母唯一的兒子，也是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
無論是出於對養父養母的報答之情，還是出於自身的情感，陳方都不會放棄的。
陳小蘇自顧自地寫下了字後一個字。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
“榮。”
突然，繪本上一陣光芒暴漲。
“呀！”
嚇得陳小蘇驚叫出聲，像小鹿似的撲到陳方身上。
“什麼情況？”
陳方也懵了，趕緊調動氣血之力護住陳小蘇。
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周圍出現了青草飛漲的景象，甚至還能聞到草原泥土的清香。
過了一陣之後，草木又開始快速枯萎，隨後景象化作光點消失。
“天啊，這......”
醫生有些難以置信。
陳方若有所思，看向了陳小蘇剛剛寫的詩句。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