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到趙陵時,吳亙把自己的想法述說了一遍,想著要上十斤精鐵。
趙陵有些迷惑道:“巫蠱之術還要精鐵,不都是雕個小人,做個布偶什麼的嗎?”
“翁主有所不知,江湖術士之流法力淺薄,自然木人即可,可我所學殺力巨大,等閒之物不能承載其意,非得精鐵方成。
想來以翁主的身份,若是用這巫蠱之術,定然也是了不得的對手,還是妥當些為好。”吳亙深深彎腰施了一禮,眼睛卻是盯著趙陵鞋上的一顆明珠,嗯,這玩意值錢。
“行吧,前面業已做了這麼多,也不差這最後一哆嗦了。不過吳亙,本翁主提醒你,事不過三。前次我送了你一塊銅簡,上面所載豆腐製法,就是那所謂的白玉菽吧。
其二,我從雁鳴山要來了符文之法,全盤贈與了你。這精鐵之事嘛,你求人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總不能白白佔我的便宜。”趙陵意味深長的看著吳亙。
佔便宜,吳亙不由想到馬車上的事,委屈道:“咳咳,翁主,當日在車上,可是您先.......”
“放肆,以往之事你爛也得爛在肚子裡。明說了吧,這次精鐵之事,你須得付出些代價來。你可知,一斤精鐵足要百兩黃金,這還是我與艮山門相熟的緣故。”趙陵忽然發怒,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吳亙想了想,方小心翼翼答道,“不知翁主想要什麼,只要是身外之物,都可以商量。”
“你還賣藝不賣身呢,我要白玉菽的配方,製作方法。”趙陵大聲道。
“嗯?”吳亙驚詫抬頭,心中萬千念頭轉過,看著趙陵不容質疑的神情,咬牙道,“可以,不過精鐵要三十斤。”
“二十斤。”
“成交。”
趙陵愕然,“不再砍砍價了。”二十斤精鐵雖然不便宜,但白玉菽可是能長期生錢的,吳亙這麼快就吐了出來,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吳亙則是另有想法,這豆腐之所以賣的這麼貴,全在於其是新生的吃食,而且是獨家經營。若是有心人仿製,其實也沒有什麼複雜之處,還不如早早賣個好價錢。
二人商量妥當,各自歡喜,都覺著佔了對方便宜。
在交出豆腐製作方法後三天,二十斤精鐵到手。此鐵一看就是不凡,黝黑的鐵質上,隱有點點星光閃爍,放在陽光下,更是璀璨奪目。
精鐵一般用於練氣之人鍛造法器所用,艮山門恰好佔據了一處鐵礦,可謂躺著收錢。
吳亙一面用符筆練習畫符,一面還得想著如何將這精鐵打造為箭矢,忙的不亦樂乎。
每日畫符時,吳亙都要將初霽帶在身邊。果然,如虯真人所說,這小傢伙對於氣息變化十分敏感,雖然她並不知道符文含義,但符筆每次走勢,氣息運轉是否順暢,她卻是一看就知。
這些日子,有初霽相助,吳亙對血靈符的感受也越來越深,自信不久就能突破。可未曾想到,最先畫成的不是他,卻是初霽。
這一日,吳亙畫符間隙歇息。初霽閒的無聊,隨手拿起符筆,唰唰唰,竟然畫成了一張血靈符。雖然這道符幾無靈氣,連普通的紙都可承載,可畢竟是成了。
看到小傢伙拿著符紙隨意疊著小船玩,吳亙的臉都黑了,比不過虯真人,連個小孩子也比不過。
沒辦法,畫符不成,吳亙與鐵匠鋪鉚上了勁。找到城中最大的一家鐵匠鋪,借了人家整套用具,每日錘鍊那二十斤精鐵。可掄了上千錘後,錘子壞了幾把,精鐵卻是絲毫未變。
可憐我們吳亙同學,繼被虯真人坑了一次後,又被趙陵坑了一次。
這精鐵豈是能用一般的火所能融化,須以專門的地火方成。
最後,還是鋪中老掌櫃實在看不下去了,帶著吳亙到了城外一處谷中,此地竟然有一處天然的地火,佐以法陣,可以打造法器。畢竟王府中的修行人也要打造一些法器,所以城中豈有不備。
終於,在付出十倍價錢的情況下,吳亙打造出了三支鐵箭。
鐵箭一出,連掌櫃的都嘖嘖稱讚。此箭十分鋒利,質地卻是很輕,與普通的箭矢相當,這也就意味著,使用普通的硬弓也能射出。試射了一下,輕鬆射穿了衛軍重騎的厚甲。若是弓的張力再大些,射穿五層甲不成問題。
湖邊又開了第二家白玉菽的店鋪,掌櫃的聽說是個外地人,可是看到王府的管家常在門口溜達,人們很快明白了其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
這下有趣了,兩家都是與王府有關聯的人開的,難不成王府之中也有內訌。一幫吃瓜的人紛紛在後面猜測,不時到兩家轉轉,看看有何不同。
與吳亙的店鋪相比,第二家明顯出貨量大了不少,價格也更便宜些,自然吸引了不少食客。
吳亙心中恨的直咬牙,這趙陵做事也太露骨了些,分明是想把自己生生擠死。哼,既然精鐵已經到手,就別怪小爺使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