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亙站在門口,連忙道:“託翁主的福氣,自是安好,初霽,過來見過翁主。”聽到呼喚,初霽連臉上的水珠都未擦拭,就匆匆過來拜見趙陵。
“這小丫頭倒是長的白潤了些,可見觀夕城還是養人的,過些日子,待朝廷冊封下來,初霽你可也是貴人了,倒是要有個單獨的院落,不能與吳亙在一起了。”趙陵笑眯眯看著這個未來的妹妹,伸手摸了摸其臉蛋。
初霽眨了眨眼,反對道,“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賣白玉菽。”
“那可不成,堂堂貴人行商賈之事,豈不是丟了王府的面子。到時貴人用度府中自會撥付,哪裡還用賺這些辛苦錢。”趙陵邊說邊準備進入院子。
“那我不當什麼貴人不成嗎?”初霽有些著急了,離開荒陵,只有吳亙一個親人,若是二人分開,寧可不做什麼勞什子貴人。
吳亙趕緊捂住她的嘴,賠笑道:“小孩子口無遮攔,翁主勿怪。”眼見趙陵要走進院子,抬頭看了看天,大聲道:“今天風和日麗,不如讓初霽陪翁主湖邊賞景如何?”
趙陵冷冷瞟了眼堵在門口的吳亙,“怎的,吳門客不歡迎我上門?”
“哪裡哪裡,翁主大駕光臨,實乃蓬蓽生輝。”吳亙訕訕的讓開了門,就連這蓬蓽也是人家的,只盼著對方在院子裡坐坐就走。
院子裡,吳亙低頭站在趙陵身後,一聲不吭。四下安靜下來,察覺有些不對的吳亙抬起頭,只見趙陵負手看著屋子,身旁的人一個勁衝著自己擠眉弄眼。
等了片刻,一個侍女實在忍不住了,走到吳亙身邊低聲道:“快請翁主進屋啊。”
“哦哦......”吳亙看了看屋門,又瞅了瞅趙陵,是禍躲不過,咬咬牙上前開啟了門。
趙陵冷哼一聲,“進吳門客的門可是難的很,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屋中到底藏了什麼。”說著率先邁步,一個個看著屋中陳設。
一進臥室門,趙陵停下了步子,看著床前躺著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吳亙,“何故。”
“唉。”吳亙長嘆一聲,緩步走到趙陵面前,深施一禮,抬起頭時,已是一臉高深莫測狀,“翁主,可能遮蔽不相干的人?”
趙陵狐疑的看了其一眼,不知道吳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轉頭道:“都出去。”
“是。”眾人答應一聲紛紛退出,順勢將門掩上。
“說吧,怎麼回事。”
吳亙一臉無奈,“翁主,你自是知道,我是魂師。魂師為人所厭,自有些提防手段。此人昨夜趁我入眠,潛入房中欲行不軌。
但他估計未曾想到,我夢中好殺人。幸虧醒來及時,未傷了其性命。原本想著今天向翁主稟報,未曾想翁主一早到此。”
趙陵眼睛有些發直,“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他送給府中管事。”
“咳咳。翁主,王府重地,竟然讓小賊輕鬆入內,傳出去豈不是丟了王爺和翁主的面子,所以小的想悄悄處理為好。”
“倒是有心了,不過無妨,此處乃內院,叫人帶走就是,我堂堂錦春王府還怕人議論。”趙陵霸氣說道。
很快,侍衛進來將那人抬到院中,仔細辨認,還真是王府門客。
一盆冷水澆下,那人幽幽醒了過來,雙目呆滯,身體縮成一團,“好大的磨盤,疼死我了......”反覆就是這兩句話,嘟嘟囔囔不停,儼然已是失了神智。
看著這怪異一幕,在場的人都有些後背發涼,有意無意離院中磨盤和吳亙遠了些,就連趙陵也是輕挪了幾步。
吳亙心中如驚濤駭浪,昨夜夢中的磨盤還真能殺人,如此一來,那自己豈不是躺著的人形殺器。幸好初霽離的遠了些,沒有被誤傷。
往深處一想,吳亙額頭汗水湧出,若是將來自己娶了親,難不成還要分房睡,這這這,豈不是讓新娘子守一輩子活寡。
夭壽了,這該死的古怪手段。老天爺啊,可憐我年經尚輕,把這本領收回去吧,咱不敢要啊。
看到吳亙臉上陰晴不定,趙陵還以為是他怕有人追究,安慰道,“無妨,此人入室盜竊,可見品性惡劣,正好被吳門客發現,也算除了一害。你隨我進來。”
說著二人再次進屋,趙陵低聲道:“你這到底是何種手段,如此厲害。”
吳亙此時已經平靜下來,想了想道:“此乃磨盤大法,只不過只能自衛,不可外放傷人。”
趙陵皺眉在屋中踱了一圈,忽然轉頭道:“此法甚妙,必須外放出去,你可有何需要,王府定當全力提供。”
這狗屁的磨盤大法自己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哪裡知道需要什麼。
吳亙心中哀嘆,忽然念頭一轉,拱手道:“曾聽黃理說過,雁鳴山上虯真人處,藏有不少典籍,倒是可能與魂術相通。只不過,其師虯真人敝帚自珍,不捨的給他人借閱罷了。”
“哦,你說那個虯老頭,他那裡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也罷,說不得觸類旁通,能有助於你魂術大成。改日我帶你上山就是,看他還敢藏私。”
吳亙心頭暗喜,這箭矢符文的事看來還應在趙陵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