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被吳亙的兇殘所懾,見狀不約而同往後退去,就連手持竹劍的青衫男子也不由的退了一步。
“吳……吳掌櫃,我也是王府的,自家人哪。”身穿白袍之人雖然叫不上吳亙名字,但卻是去過他店中的,眼見對方惡狠狠走來,不由嚇的三魂飛了兩魂,趕緊挑明身份。
“屁,我聞錦春王一向愛民恤物、惜老憐孺,怎會允許如此惡徒進入府中,定是冒了他老人家的名號,來此為非作歹。我吳亙食王爺之祿,當護王爺之名。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這惡徒,豈不是對不住王爺恩遇。
那個耍竹子的兄弟,看住此人的劍,我來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欺凌婦孺的白皮狼。”吳亙說著把袖子挽起,掄著鞭子劈頭蓋臉抽了上去。
白袍之人不是不想反抗,可手中劍剛要發動,就被竹劍斬落。
吳亙騎在其身上,下手沒輕沒重。很快,此人一張小白臉如裂紋的瓷器,佈滿了鞭痕,在地上翻滾著哀嚎。
青衫男子皺了皺眉,面有不忍,勸阻道:“這位兄臺,適可吧,萬一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吳亙轉頭大聲道,“唉,這位耍竹子的老哥,你有所不知。王爺最恨有人冒他名頭,壞其名聲。
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讓王爺背上個欺凌黎庶的惡名。我素來剛正,既然身為王府門客,非得好好懲治一番才行,替王爺除佞。打完後,還要將這二人扭送王府,以示王爺清白。”
“可......”
“沒什麼可不可的,來,過來抽幾鞭子,果然打畜生還是鞭子爽利。”
青衫男子連連搖頭,每一鞭子下去,其嘴角就躊躇一下。
打了一會兒,吳亙感覺有些累了,“這位大姐,要不也打幾鞭。”轉頭才發現,方才趴在地上的婦人早已嚇暈了過去。
吳亙將奄奄一息的二人扔到驢車上,從旁邊鋪子裡找了一張紙,唰唰唰寫了幾行字,意思就是冒充王府之人,欺壓百姓,今後若再有人借王府名義為禍,這二人就是榜樣云云。
沿著觀夕城最大的錦官路,吳亙將二人拉到了王府。一路上熙熙攘攘,車上不知被圍觀之人丟了多少爛菜臭雞蛋。那名青衫男子竟然一路相隨,來到了王府。
吳亙直接跑去找了趙陵,只說逮到兩個冒充王府門客的人,被自己給揍了,還請翁主發落。
趙陵出門一看車上的二人,嘴角不由的直抽。這兩個人自己認識啊,自家哥哥趙遷手下門客,這下可好,那位大哥肯定以為是自己授的意。
想到此處,趙陵急急去尋了自己父王,既然這兩人已經被當眾定性為假冒之人,那隻能是順水推舟,正好拔一拔王府的仁義名聲。
趙遷聞聽此事,當然是暴跳如雷,當即去尋自己父親,詰問趙陵為何對自己手下動手。
卻被趙長劈頭蓋臉一頓痛罵,責令約束自己那些狗仗人勢的門客,再不可在外胡作非為,壞自家名聲。若是再犯,就通通趕走。
趙遷一口悶氣憋在心中,自然不敢找自己父親和趙陵算賬,自家這個妹子素來精明,從小到大就沒有在其手上討過便宜,只能把受傷二人送走。但那個叫什麼吳亙的,哼,走著瞧。
吳亙一回到府中,就大門一閉,把初霽這個吉祥物擺在院中。心知惡了趙遷,對方說不得會使一些手段,有這個未來的妹妹在此,對方應該不會過於放肆。
到了晚上,院門忽然被人敲響,吳亙一個激靈,順手就抄起了斷刀。
把門開啟一看,吳亙一愣,對方不是別人,正是白日裡使竹劍的青衫男子。看到吳亙錯愕的神情,對方微微一笑,“吳亙對吧,我名呂柯,乃是惠春王趙畀府中人,現追隨翁主趙嫣,可容入內一敘。”
“哦哦,怪不得,我說今天你怎麼敢出手阻止那二人,原來也是有後臺的。”吳亙戲謔道,隨手開啟院門,此人能夠出手阻止那兩名門客,倒也是心地良善之輩。
等到了屋中,清茶擺上,呂柯拱手道:“多有打擾,今日夜間到此,一來是多謝出手相助之恩,二來實在是佩服吳兄弟的手段,借力打力之下,竟然將此事給壓了下來。”
吳亙哀嘆道:“還是得罪了貴人啊,這不是閉門不出,以防有人報復嗎。”
呂柯聞聽勸解道,“我到此之前已經見過趙陵趙翁主了,據她說錦春王嚴令趙世子不得再起私怨,而且呵斥其嚴厲管束手下,不許再滋擾百姓。”
“算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不提這個,呂兄見過趙翁主,可為何事?”對方竟然可直接面見趙陵,吳亙倒是有些好奇。
“哦,是這樣的。”
呂柯便將自己到此的緣由說了一遍。原來,此事還與錦春王有關。
趙長素好修行,忽然提出辦什麼群賢會,就是召集一幫修行人在一起,相互切磋交流,一些門派、隱士,甚至宿儒之流的也被相邀。
除此之外,幾個走動較近的王爺也接到了邀請。只不過礙於趙國法度,王爺不得擅離封地,所以各家王爺就派子弟帶人前來捧場,這趙嫣就是其中之一,此人與趙陵素來相熟。
原本趙陵也將此事通知了大家,只不過吳掌櫃醉心於店中生意,竟忘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