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亙神色不渝,呂柯趕緊安慰道:“吳兄弟倒不必沮喪,雖然你這棘玉已碎,但在俗世仍是十分難求,倒也能賣些銀子的。”
“哦,還請呂兄指教,這靈玉倒是如何與金銀折換。”
“嗯,這麼說吧,原本一枚品相正常的一兩棘玉,可換百兩金子。一兩爰玉可換十兩棘玉。最為稀少的瑤玉,標價是一兩可換百兩爰玉,但實質上絕無可能。瑤玉極為稀少,很多人都藏在手中,捨不得拿出交換。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年隨著靈氣復甦,練氣士增加,這靈玉的價格又有上升,擁有的人更不願意出手,只是為了靜等升值。你別看王爺方才只賞了一枚棘玉,放在手裡可是越來越值錢的。”呂柯眼中也露出一絲羨慕之意。
“那呂兄手中的這是……”吳亙小心的摸了措呂柯手中的靈玉。
“這是棘玉,乃是趙嫣翁主賞賜的。”呂柯伸手遞給吳亙。
吳亙嚇的一縮手,這等貴重之物,若是被自己給打了,得賣多少豆腐才能賺的回來,“那我手中這什麼棘玉能值多少金子。”
呂柯皺了皺眉,斟酌了一下方才開口道:“此靈玉已是破損,就比如天價的玉鐲子,碎成幾塊又能值多少錢。此物對於練氣士來說已是雞肋之物,對於凡人來說又是無用,若是遇上想要的人,能賣上個百十兩銀子也是有的。”
說到銀子二字時,呂柯加重了語氣,這還是怕吳亙過於失望,往高了說了些。
銀子,竟然只能換到銀子,自己給了人家可以生金蛋的母雞,只換了幾兩碎銀,吳亙心如刀絞。
趙陵,你堂堂翁主,如此誆騙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你的心真就不痛那麼一下下嗎。
想到此處,吳亙霍然起身,一臉悲憤的看向正坐在臺上的趙陵。
感受到吳亙的目光,趙陵有些疑惑的抬頭打量,忽然看到自家父王正給人打賞靈玉,心中恍然,故意將臉別了過去。
眼見趙陵不理睬自己,吳亙氣呼呼回到座位。初霽見他臉色有些不對,伸手抓了一個大白梨遞了過來。
看到一塊塊靈玉被打賞出去,吳亙不由的一陣陣肉疼,如同一座座金山飛走。
正好此時,有一人站了出來,對著趙長施禮道:“王爺,此地名為招鸞,怎可無鸞。看我招一隻鸞鳥,為此峰正名。還請哪位翁主舍一片絲巾與我。”
臺上幾名翁主各自看了一眼,並沒有拿出自己的絲巾。倒不是不捨得,這女子絲巾豈是能隨便予人的嗎,此人是不是修行修壞了頭腦。
眼見要冷場,趙陵只得示意侍女遞了一塊紅色絲巾過去,免得自家父王臉面不好看。
那人此時也醒悟了過來,趕緊上前接過,衝著趙陵深施一禮,“多謝翁主,看小人手段,定不負翁主好意。”
說著將絲巾折了幾折,倒是形似一隻鳥的模樣。又取出一隻筆,蘸了些硃砂水,輕輕在眼部的位置點了兩下。
“嘿。”此人悶哼一聲,渡了些靈氣入內,這個絲巾折成的鳥忽然放出紅光,漸漸漲大,化為一隻大鳥騰空而起。鳥身通體晶瑩,帶著一些紅色的血絲,隨著其飛舞,嘹亮的鳴聲也響徹山野。
大鳥拖著長長的尾羽,掠過山頂,又從眾人頭頂飛過,見者無不嘖嘖稱奇。
此鳥惟妙惟肖,與真鳥無異,說不得今日過後,招鸞峰神鳥現世的傳聞馬上就會傳了出去,接下來就是上報祥瑞、立碑記述此事,反正人家趙長王爺在此,種種神異自然應在其人身上。
眼見大鳥飛了過來,吳亙眼睛一轉,低聲對著嘴裡含著半個果子,傻呆呆看著大鳥的初霽說道:“初霽,可能將那鳥引了過來。”說著用自己的手劃圈比劃了兩下。
“我試試。”初霽有些不太確定。個子矮小的她乾脆站在了桌子之上,向著大鳥不斷揮手,“小鳥兒,快過來,有好吃的呦。”
大鳥的飛舞稍稍遲滯了一下,繼續向前飛去。這下初霽不幹了,把半個果子塞入口袋,雙手向前一伸,好似抓著什麼似的,用力往後一拉。
隨著其動作,大鳥轉了個彎,竟然向著初霽飛來。
施術之人不由的大驚,原本他想著讓此鳥落於趙陵身旁,以示對方身份尊崇。可沒想到,這隻鳥突然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掉頭向著一個小丫頭飛去。
在場的人有許多練氣士,此地靈氣突然擾動,自然逃不過他們的感應。不過這種手段竟然只是由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施出,不由的心生詫異,面面相覷。
施術之人見狀,趕緊加大對大鳥的控制,可是此時感覺與其聯絡十分晦澀起來,有一股無形怪力正拉著大鳥飛走。與之相持間,大鳥已經飛到初霽頭頂,輕鳴一聲,落於其頭上。
“噗”的一下,大鳥消失,仍舊化為一片絲巾。
眼見此種異象,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初霽的眼光也大不一樣。這個小女孩所展示出的手段,讓不少人心動不已,這是要對靈氣多麼敏感才能如此操控大鳥。
趙長輕輕捋著鬍鬚,看向初霽的目光意味深長。
正在此時,有人大喝一聲,“吳亙,你一介武夫,什麼東西,怎麼有資格坐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