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愁該前往何處時,域九提出她可幫著送信。據曲洛回憶,這一路上,域九並沒有在海上徘徊多久,竟然帶著曲洛很快尋到了船隊,好像她知道船隊在哪裡一樣。”
吳亙知道,自打看過域九、域十的手段後,楊正就對二人一直心存疑慮,生怕是神教的人手。
但這種事你哪能隨便問,以域九那冷傲的性子,說不得一開口就會打了起來。想了想,吳亙嘬著牙花子艱難道,“這事我去探探域九的口風,她應不是神教的什麼暗子,要不然此等殺器,也不會在天涯門中呆這麼久。”
“要不要叫上水校尉或是武陽陪同。”胡嘉有些擔心,萬一話不投機,域九痛下殺手怎麼辦。
“不必,從月與域九性子相沖,說不得瞪上兩眼就會打起來,到時候誰攔得住。”吳亙想了想,還是準備單獨前往。
很快,在五樓的一處房中,吳亙笑嘻嘻給域九遞上了一條烤制好的羊腿。趁著其大吃大嚼時,伸手向桌上的盆景摸去。
啪,域九抓著羊腿,如掄棒子般砸在吳亙的手上,身體蹲在地上微伏,露出了兩顆鋒利的虎牙。
“不讓看就不看,你就是個養不熟的小狼,吃我的喝我的,看看都不成。”吳亙幽怨的嘟囔道,揉著自己的手背。
域九舔了一下嘴唇,咯咯大笑,抓著羊腿大吃特吃。
“這次的事多謝你了,等到了陸上,我好好請你吃一頓。對了,這次你為什麼會這麼快就能尋到我。”吳亙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因為光明之心在哥哥這裡啊。”域九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你能感應到光明之心?”吳亙一下子來了興趣。
域九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有光從指尖生出,漸趨明亮,最後變成了一簇火焰。火焰潔白,沒有一絲雜質,宛若林間透下的晨曦,乾淨間透著股聖潔的味道。
吳亙瞠目結舌看著這簇火焰,他身擁光明之心,自是知道只有此聖物才能綻出如此清亮的光。
很快,火焰越來越亮,更多聖潔的光輝從域九身上滲出,宛若太陽落在了船上,屋中的一切黑暗忙不迭逃出這處充滿光的世界。
一個玲瓏剔透的小女孩,手裡拎著一隻羊腿,臉上卻是透出聖潔的味道,此情此景,倘若是在外面,說不得引來多少人倒地膜拜。
吳亙眯著眼,手上的白色火焰圖案微微轉動,純淨的白光從其身體中溢位,竟與域九的火焰毫無阻礙融合。
屋中,光明大放,整個蕩神號變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覺察到不對,吳亙阻止了光明之心的躁動,域九亦是收了其神通。
“這是怎麼回事。”吳亙驚疑的問道。
域九滿意的摸了摸吳亙的頭,用嘴從羊腿上撕了一塊肉下來,含混不清道,“你是她的兒子,我會護著你的。”
咚,吳亙驚得跳了起來,頭結結實實撞在屋頂,又掉了下來。顧不得疼痛,吳亙一把抓住域九的手,急迫道,“她是誰,快告訴我。”
域九手一翻,將吳亙推得翻了一個跟頭,“你是賈姐姐的子嗣,要不然怎會有光明之心。”
吳亙面色一怔,卻如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了腳。一瞬間,他明白了這賈姐姐是誰,正是朱淺畫的母親賈問筠。
還以為域九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不想是由於這光明之心,才陰差陽錯讓域九誤以為自己是賈問筠的兒子。
怪不得當初從北洲前往天元洲的海上,域九會尋到自己。現在想想,哪裡會有那麼巧的事,想來其人正是感應到了光明之心的存在,才一路相隨。
“我與域十去北洲尋賈姐姐,遍尋不得,卻不想在回來的時候碰上了你。”域九一手叉著腰,一臉得意道,“這正言松也是姐姐平日屋中擺放之物,我甚是喜歡,你這個哥哥就不要與我爭了。”
看著對方一副老氣橫秋模樣,吳亙可謂哭笑不得。既然域九識得賈問筠,想來定是神教出身。可等吳亙試著打聽域九的身世,其人卻是陡然變色,用羊腿狠狠捶了吳亙幾下,半分不肯透露。
無奈之下,吳亙只得訥訥告退,不管怎麼說,這域九是向著自己的。只不過她既稱呼賈問筠為姐姐,卻又叫自己哥哥,也不知道論得什麼輩分。
“怎麼樣。”屋外,水從月一臉冷峻,低聲詢問道。
“唉,沒事,多了個小長輩。”吳亙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