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聽得如痴如醉,同時心中暗自思忖。
按照白教習所說的,那他現在的修為是處在一品前期,差一點就可以晉升一品中期。
但是秦陌和其他人的一品前期比起來,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
武夫之間想要從低品晉升為高品,和儒家、道門、佛門的晉升是類似的。
全都是培養胸中費盡千辛萬苦才養出的那一抹氣,將氣不斷的養大,養壯。
而武夫傳統一點的養氣之法,是透過不斷的打磨筋骨,熬煉體魄,以長年累月積累下的底蘊,從而耗費一兩年或者更久的時間來養出不屈意氣。
當然,若是不想耗費如此長的時間,也是有捷徑可以走的。
那便是,參軍。
人在生死之間,往往會爆發出超乎想象的潛能,而軍隊自然是面對生死最多的地方。
大秦尚武,雖然儒門正統就在大秦都城紹京,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大秦上下尚武的風氣。
而且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大秦地處青天大陸正中,佔據著最多的土地,擁有著最富饒的資源,自身國力也是最強。
可從另一方面來看,大秦腹背受敵,前有北齊虎視眈眈,後有南唐野心勃勃。
二者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大秦的對手。
然而北齊和南唐似乎隱隱達成了共識,雖地處兩端,卻南北夾擊,互相鉗制,聯手之下,更是比大秦強上一頭。
不過嘛,這種同盟也並非鐵板一塊,北齊道門和南唐佛門俱是各懷鬼胎,否則的話,這青天大陸怕是早就姓秦了。
但也正是有兩國的壓迫,大秦上到君王,下到平頭百姓,真要到了關鍵時刻,幾乎人人都可以悍不畏死!
而大秦的南北邊軍,也是整個青天大陸武夫最多的地方,高品武夫層出不窮。
可秦陌的不同之處也是如此,不管是哪種養氣之法,同為一品前期,秦陌養出的不屈意氣要比其他人養的氣凝實了不止一倍。
雖然這並不能讓秦陌晉升的速度比其他武夫更快,但是卻讓他擁有了碾壓同階的實力。
這也意味著,他的經脈會被開拓的越來越寬,基礎會打的無比牢靠。
對此,秦陌心中也是隱隱有著猜想。
畢竟,他養出的不屈意氣,是另闢蹊徑,觀想了那副武神劈日圖,從而領悟到的。
要知道,武神的意志是何等的恐怖?武神掌握的氣,又是何等的恐怖?
縱觀青天大陸,有幾個人能像武神一般,只靠著手中一把刀,便敢直面煌煌大日,對抗天威!
如此的話,觀想武神劈日圖從而養出的不屈意,比他人更強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陌心中有些激動,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要直接贏在起跑線上了?
隨著時間流逝,白教習也緩緩停下了講道,他環顧了一圈,發覺不少學子都陷入了沉思,彷彿若有所悟,頓時滿意的頷首。
也只有新入門的學子會對基礎知識這麼感興趣,聽的如此認真了。
隨後,在他視線收回來的途中,眼神不經意的掃了幾眼秦陌。
只可惜,他並未發覺秦陌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心中疑惑不禁更濃。
隨後,他稍微停頓了一會,給足了學子們消化的時間,便準備開始今天的正題。
為何這個普通小子能得師尊關注,怕是接下來便知曉了。
“諸位學子,我接下來要講的是,如何用‘氣’......”
與此同時,在上陽學宮新生換取衣物銀兩的那棟兩層小樓裡。
除了此時在山水道場的學宮弟子之外,居然尚有兩人也在隔空聽他講道。
其中一人穿著件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破舊衣衫,一副不修邊幅,邋邋遢遢的模樣,正是王老頭。
而另一人,和他儼然是兩個極端。
花白的頭髮以及下巴上的鬍鬚,俱都梳理的整整齊齊,身上那件黑色衣袍也是如此,上面幾乎看不到任何一點的灰塵和褶皺。
不過此人雖滿頭白髮,但臉上和眼角卻並未看見皺紋,瞧模樣似乎是三十剛出頭的年歲,真實骨齡則不得而知了。
王老頭癱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上則是擺著一盤香噴噴的雞腿,而另外一人則離他足有四五步之遠,滿臉嫌棄的模樣,一點都不想靠近他。
在雞腿的上方,懸浮著一面有些虛幻的鏡子,鏡子如水中漣漪一般,逐漸顯現出了畫面。
正是此時的山水道場。
王老頭拿起一根雞腿大咬了一口,雞腿上的油漬沾了他滿嘴滿手,他絲毫不在意,嘟囔道:
“我說老許啊,你這鏡子可真好用吶,想看哪兒就看哪兒,你跟我說實話,有沒有偷看過學宮的女教習?”
被他稱作老許的中年男子頓時大怒道:“姓王的,你休要胡言亂語。”
“嘖嘖嘖,瞧瞧,你瞧瞧,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急眼了,不會真就被老頭子一語中的了吧。”
“誒喲,我的老許啊,你好歹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儒吶,這要是傳出去了,名聲什麼的......”
王老頭一臉的痛心疾首,然而老許只是嗤笑一聲,淡淡道:“你傳一個我看看。”
王老頭頓時語塞,恨恨的咬了咬牙,他還真傳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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