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器臉上厭惡,但還是從袖中不捨的掏出了一把鑰匙,扔給了他,一臉的肉疼。
“想要什麼自己取去,省著點用,這可是老夫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家底,你個老東西可別給我三天就敗光咯。”
王老頭一把接了過來,看著手心裡鑰匙,雙眼彷彿都在冒著綠光,他忙不迭道:
“知道了,快別囉嗦了,趕緊閉你的關去吧。”
一看他這幅模樣,許不器當即便後悔了。
真不知道他不在,上陽學宮會被王老頭給禍禍成什麼熊樣,他沉穩了這麼多年,不想如今年邁之後居然也昏了頭。
唉,算了算了,昏頭也就昏頭吧,當了三十年的大儒,許不器已經當膩歪了。
想到此處,他搖了搖頭,灑脫一笑,邁著輕鬆的步子,沿著林中小路緩緩離開。
王老頭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黯然,夾雜著濃濃的憂慮。
兩人已經是幾十年的交情了,鬥嘴鬥了大半輩子,他知道,許不器這次閉關,嘴上雖然說的輕鬆,實則卻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可一旦成功出關,從此之後,青天大陸又會多出一位八品大儒!
想到此處,王老頭對清風書院越發不滿,滿臉嘲諷。
當年的一句“君子不器”,硬生生把一個絕世天才壓在七品三十多年,活活的斷絕了他九品的希望。
呵,儒生最是道貌岸然,清風書院的儒生,更是如此!
......
於此同時,在上陽學宮的另一處,此時的山水道場,秦陌和葉天瓊兩人早已結伴離開。
白子良看見秦陌那驚世駭俗的一刀之後,此行已是完成了王老交代給他的事情。
他道了一聲‘天色已晚’,隨後便草草結束了今日的講道,引來眾弟子一頭霧水。
白子良一走,立刻便有不少人都想湊到秦陌身邊趁機結交攀附一番,最起碼也要先混個臉熟。
不想來人統統被葉天瓊給罵走了,言語之中絲毫沒給他們留面子。
眾人自是心生不滿,但一想起天武侯嫡子的份量,誰也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甚至還得陪著笑,不敢多言一句。
而秦陌的名號,也隨著四散而開的眾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傳遍了上陽學宮。
在這一屆新生當中,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不過傳言畢竟是傳言,沒有親眼見到,也做不得真,沒幾個人真的在意此事。
畢竟,要說秦陌一個一品前期的武夫,一刀能夠斬出如此大的聲勢,確實有些難以令人信服。
但不少老生也都記住了秦陌這個刺頭,若是不小心遇上了,他們不介意讓秦陌知道何為尊重,何為槍打出頭鳥。
而此時的秦陌,正在和葉天瓊在上陽學宮當中四處晃悠。
葉天瓊圍在他身邊,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纏著秦陌想要學那剛才那一刀。
然而秦陌也只是初窺門徑,略知一二而已。
要是讓他具體剖析開來去教葉天瓊,他還真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說起。
眼瞅著快要到中午了,秦陌也是打斷了他,道:
“天瓊,咱得先找個住的地兒,剩下的以後再說。”
聞言,葉天瓊頓時一拍腦門,他連忙開口道:“瞧我這腦子,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大哥,咱去紫竹林吧,我聽人說那兒不錯,不少老生都住在那兒,咱倆去搶一間屋子過來。”
秦陌頓時一臉的愕然,他疑惑不解道:“這上陽學宮,難道連住的地方都得用搶的?”
葉天瓊點了點頭,一臉興奮的說道:“那當然,這可是上陽學宮的優良傳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