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微妙,很難用言語去形容的感覺。
秦陌自然而然的,就覺得卷宗的某些地方不合乎常理。
腰間佩戴著的琅嬛玉佩,也讓他時刻都保持著清醒的思維。
只可惜,大理寺那邊對此案的卷宗記載,本身太過簡單了。
就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沒上心,只是因為職責所在,方才草草調查一番走個過場而已。
卷宗上記載著,在清風書院初試結束之後,範雲琅第二日晚上便和隨身家僕張椿一同去了紅袖閣。
紅袖閣,紹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而且還是檔次很高階的那種。
一般的人都沒資格入內,除非你是清風書院的弟子,或者是王公大臣的子嗣。
不過當一群文人墨客聚在一起的時候,那也就不是逛青樓了,而是才子風流。
至於青樓的花魁們,那也不叫投懷送抱,得稱一句附庸風雅。
就好比如,清風書院的君子裴長風,他若是夜宿在哪家姑娘的房裡。
第二日那家青樓便會名聲大噪,而且那位姑娘的身價也會立馬翻個好幾倍。
而範雲琅去了紅袖閣之後,便是叫來了當紅的花魁紫衣姑娘作陪。
根據記載,兩人相談甚歡。
在那之後,範雲琅更是時常來這紅袖閣當中,每次都叫的是紫衣姑娘。
直到文會開始的三天前,那是範雲琅最後一次去紅袖閣。
酒過三巡之後,紫衣姑娘便主動提議,今夜月色真美,不如坐在遊船上去湖心,就著月光和美酒談詩作賦,豈不是一樁美事?別有一番風雅。
範雲琅自無不可,家僕張椿更是主動請纓,為兩人撐船。
一行三人在湖心待了小半夜,隨後在返程途中,張椿不慎溺水,就此身亡。
卷宗的記載裡,這張椿是第一次撐船,此前尚無任何經驗,而且還不通水性。
故而,在掉入湖中之後,張椿驚慌失措的掙扎了一番,隨後便沒了動靜兒,徹底沉了下去。
等紅袖閣的人把張椿打撈起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屍體被湖水泡了一夜,已是慘不忍睹。
至此,卷宗記載便結束了,秦陌先前是覺得沒有問題的。
可他現在看來,去青樓帶個家僕,這倒是很正常。
可範雲琅都要跟姑娘去船上交流人生了,居然還帶著家僕,這便有些不正常了。
而且,另外還有一個疑點,這竟然是張椿主動請纓的。
秦陌和張椿兩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而且還記憶深刻。
張椿做狗腿的層次,可比趙震那個家僕的層次要高明的多,簡直是把察言觀色刻在了骨子裡。
而這樣的一個狗腿,會愚蠢到在那種時候主動上去打攪主子的興致?
秦陌思來想去,只覺得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範雲琅的癖好有些獨特。
要麼,張椿是被範雲琅叫上去的,而不是他自己主動請纓的。
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之後,秦陌也是暗自有些興奮,可隨後,心底便忽然出現了一種空空落落的感覺。
秦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細細的檢視了一番,很快便發現了原因。
只見胸中的那一縷浩然正氣,此時已經細的近乎看不到了。
而且,盤踞在胸口的不屈意氣,此時也是隱隱有些蠢蠢欲動。
就好像是見到了鮮美的食物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一縷浩然正氣給吃下去。
秦陌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
可就算是王老頭現在過來,也會一頭霧水。
畢竟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像秦陌一樣,身體內同時存在著浩然正氣和不屈意氣。
這二者在本質上就是完全不同的,很難共存於一身。
不過此時的秦陌並未多想,他對修行體系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武夫一道,不知道有那麼多的門道。
不過現在浩然正氣幾乎消耗殆盡,他身上書讀百遍的效果也隨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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