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私人水塘。
噗通噗通的落水聲中,
手腕上帶著名錶的韓琛,正把一條條魚扔下去。
“我剛剛扔的是什麼魚?”
韓琛突然詢問站在旁邊的陳永仁和傻強。
“啊?”正在四處觀望,注意力渙散的傻強,
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韓琛扔的是什麼魚。
陳永仁想了想:
“是鯧魚,還有三刀魚,另外一種魚……我不認識。”
韓琛看著陳永仁,突然笑了起來:
“阿仁你很有意思,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但我做了什麼,你卻都知道,
就好像你有兩雙眼睛一樣。”
“……我的心比較細,琛哥你知道的。”陳永仁臉色如常。
憂鬱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比周圍人都要沉默,
也使他緘默寡言的性格,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韓琛笑容不減,轉頭看向水塘說道:
“我剛剛總共丟了三種魚進去,還有一種,叫鱷雀鱔!”
“鱷雀鱔?”陳永仁眉頭微皺。
韓琛點了點頭,笑容逐漸減少,眯眼說道:
‘這種魚,成長速度很快,可能趁著你還沒注意的工夫,就長成了一條大魚!
生性又兇猛,一天能吃十幾斤的同類,
這小水塘其他種類的魚,很快就會鱷雀鱔吃乾淨!’
“我靠!這麼說豈不是外來物種入侵!”反應過來的傻強,
瞪著眼睛瞅向水塘,想瞧瞧鱷雀鱔長什麼樣子。
韓琛沉默了下,又笑了起來:
“入侵?這小水塘就這麼大,他能入侵到哪裡去?”
鱷雀鱔,
自然是意指葉雨時。
葉雨時上位速度太快了,快到韓琛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旦葉雨時成為和聯勝油麻地的分割槽坐館,也就是油麻地的扛把子。
論江湖地位,已經和韓琛持平。
而之前給葉雨時打電話說散粉,韓琛只是在刻意試探自己的這位‘遠房親戚’罷了。
他現在的粉類市場已經暫時飽和,那些泰國朋友們,上次和他交易還是在兩個月前,
現在手中根本就沒有囤積的貨。
更何況,那位黃警官幾乎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像個吊死鬼一樣,他不能輕舉妄動。
“魚長得再快,再兇,也是我放進去的……”韓琛低喃著,
內心覺得有些棘手。
嗨社會臥底嗨社會,和警察臥底社團不一樣。
就算暴露了,前者的後果遠沒有後者嚴重。
韓琛明白,他要想徹底控制住和聯勝的及時雨,僅憑几個錄音帶,
是不夠的。
沉默了會兒後,韓琛突然詢問陳永仁:
“你說是吧阿仁?”
“……”陳永仁眸光閃爍,內心有些莫名其妙,
根本搞不懂韓琛這個謎語人在說什麼。
此時,幾十裡之外。
一處依山傍水的山頭。
莊嚴肅穆的哀樂聲中。
黑色的棺材被眾人緩緩抬上山。
走在最前面領頭枱棺的,
是佔米和葉雨時。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葉雨時肩膀上,扛著棺材底下的粗重木杆,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微微出汗,
一副強撐著傷勢,也要親自送森哥走的樣子。
阿雨就是講義氣!
穿著黑色喪服的龍根和阿樂,都是微微點頭。
除了葉雨時,剩下幾個枱棺的社團人員,分別是沙膽榮、刀疤強、鴨腳黑……
總共八人。
而棺材內,則躺著兩具屍體。
一個是做過簡單防腐處理的官仔森,
一個是剛剛被東莞仔、大頭帶過來,給官仔森做墊背的飛鴻。
官仔森的喪事,龍根辦的還是比較低調,來的人除了阿樂,以及幾位叔父輩,
並沒有什麼社團其他的大人物來。
“阿森他過去,其實很能幹的……要不是因為嗑藥嗑上了癮,也不會變成那樣,唉……”
龍根看著正在下葬的官仔森,語氣十分感慨。
他雖然在雞檔中夜夜笙歌,但畢竟是個老人家了,見不得熟悉的人生離死別。
龍根又看向葉雨時:
“阿雨,我昨天已經找鄧伯他們談過了,他們也都認為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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