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山林中響起躁鵑鳥求偶的鳴叫聲,
淒厲刺耳,如同招魂一聲。
“杜鵑,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鳥。”葉雨時打磨著一把剔骨刀,對旁邊的佔米說道:
“它只不過是被太多的文人美化了,鳩佔鵲巢,坐享其成,很難讓人信服。”
佔米楞了一下,覺得葉雨時話裡有話。
葉雨時暫停手中動作,提起另一件事:
“明天順利的話,我們會有一千萬,
我不久前和龍根叔說過,分出去的九百萬中,佔米你有五十萬。”
“這個錢……”佔米皺眉,欲言又止。
“這個錢你要收下。”葉雨時打斷了他,語氣有些認真:
“我寧可把那九百萬分五百萬給你,因為你是我朋友,那些跑過來分錢的不是,
況且這件事中,你是出了力的。”
有句話葉雨時沒說,那就是分錢了,才是自己人。
佔米這件事參與過多,知道的也太多。
不遠處正看向這邊的東莞仔,盯著佔米目光灼灼,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葉雨時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現在趁夜先離開,明天的事情有些危險,不要參與了,
回去後,幫我聯絡社團那些分錢的叔父輩,分割槽大佬,
就說明天早上四點半後,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讓他們安排手下能幹的人,來協助我脫身。”
這件事,葉雨時一開始是準備自己帶人單獨幹,處理丁家兄弟的同時,把一千萬全吃下的,
到時候再分錢,全憑他的心意。
既然現在陷入了被動,那就再化被動為主動一次,
那些人想過來分一杯羹,除了帶碗筷過來,不搭把手是不可能的。
吃白飯容易遭報應的。
葉雨時不是喜歡放狠話的人,他是個行動派,
這一次分他錢的人,
他都記下了,日後只要時機成熟,絕對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葉雨時對面,佔米想了想後,語氣帶著提醒之意:
“現在把訊息透露出去的話,會有風險,社團中誰是人誰是鬼,我們都看不清楚。”
“所以我明天四點半後,才會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的人那時候專心等我電話就行,
到時候怎麼行動,我來安排。”
……
灣仔。
一家雀館。
打麻將的洗牌聲,被房門隔絕在外。
吹雞看著桌上的五十萬現金,眼神貪婪,但臉上又時不時閃過猶豫之色。
“吹雞哥,那邊來電話了!”一個小弟推門進來。
“怎麼說?”
“鄧伯他們,全都挺自己人!”
“……好……那把這五十萬,退給忠青社的人吧。”吹雞嘆了口氣,靠在後面的沙發上。
暗想,好在那個叫阿雨的還算懂事,事後丁孝蟹只要能為他弟弟交出一千萬,他能分五十萬。
而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丁孝蟹這個錢十有八九會交,
因為在丁益蟹出事後,丁孝蟹的一系列操作和表現,完全能用心急如焚去形容,
不會有人再懷疑丁孝蟹對自己弟弟的感情和重視。
“吹雞哥……我們為什麼不兩邊全部吃下?
反正忠青社這一次,很有可能和我們打。”小弟突然建議道。
吹雞瞪了他一眼,“說什麼鬼話!我不混了?你大佬我是和聯勝話事人!這個位子我能坐兩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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