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公公離開後,蘇倫讓人將箱子抬進正堂。
聖旨可是整個府上的主子都要出來接的,安氏怨毒的看了眼箱子臉上卻揚起一抹假笑。“老爺,也不知道皇上給大小姐賞賜了什麼?”
“皇上賞賜的自然都是不凡之物。”蘇倫板著臉,旋即讓人上前開啟木箱。
一個丫鬟走上前開了鎖,將木箱掀開。
“啊!”
在箱子開啟的那一瞬,那丫鬟整個嚇得臉色煞白的跌坐在地上。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安氏不悅低叱,卻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啊!”
下一瞬,短促的尖叫自她口中傳出。
“夫人!”李嬤嬤忙上前將她扶住。
蘇沐歌微微伸脖,朝箱子看去。
只見一雙血粼粼的手掌猙獰的躺在裡面,鮮紅的血液將箱子裡的白布侵溼,空氣中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就是蘇倫見了臉色也難看起來。
“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關上扔出去!”
蘇沐歌神色不變,輕啄了口茶道:“父親不要忘了,這可是皇上御賜之物,找個地方埋了吧。”
皇上這是在警告她呢,這是怕她多嘴將不該說的話說出去,這是在警告她,有些事情就是至親的人都不能透漏,不然也不會將章越這雙手送到蘇府來了。
幾個家丁快步進屋將箱子合上抬了出去。
蘇沐歌回到桃花院後就寫了一張藥單交給月如。
“將單子交給老爺,他知道會怎麼做。”
月如接過單子點頭出了桃花院。
蘇沐歌將從夏侯睿取到的血液樣本拿出來分別倒進三個瓷碟內。
隨後她將屋門關上,在不被人打擾的情況下開始研究夏侯睿身上的毒。
……
安氏心情不順的回到院中,剛一進屋就看見板著一張臉的蘇靜雯坐在屋子裡。
近來蘇靜雯一直想辦法躋身到京城的貴小姐圈子去,安氏為此也費了不少力氣,今天蘇靜雯大清早就去參加了孟舒舒的生辰宴會,這會剛回來。
先前翰林院大學士孟常德送孟老夫人到老宅養病,在蘇家上京不久後孟常德和孟大夫人等人都跟著他回京了,本來孟大夫人身為孟家長媳是要留下照顧孟老夫人才是,可因著孟府的公子小姐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孟老夫人便讓孟常德將他們都帶到京城,挑選一門好的親事。
“回來了,今天在孟府玩得可還開心。”
蘇靜雯哼了聲,抬腳就將腳邊的原木凳給踢到一旁。
安氏見狀對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躬身帶著丫鬟都退了出去。
安氏也不問蘇靜雯緣由,只緩緩的走到軟塌前坐下。
蘇靜雯看安氏不理會自己,到底沒憋住的過去到她身邊坐下。
“娘,你這安夫人馬上就要拱手讓人你還一點都不著急!?”
話落,安氏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怎麼,在外頭受了氣就要回來把氣撒到你娘身上?!”
蘇靜雯看安氏當真要生氣了,也放軟了態度。
“娘,女兒也是為你著急啊!你是不知道今天在孟府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什麼叫做我不如那個小賤胚子,我呸,她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來跟我比!?”
原來孟府覺得蘇沐歌怎麼都是對他們有恩的,所以在孟舒舒的生辰宴上,孟甜甜給蘇沐歌說了不少好話,加之前不久蘇沐歌又得了皇上的嘉獎,自然有些人會象徵性的附和。
這話聽在蘇靜雯的耳朵裡就不是滋味了,總覺得那些人是故意拿自己跟蘇沐歌比較。
蘇靜雯添油加醋的把話給安氏說了一遍,安氏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最可氣的是,孟大公子竟也說那賤人的好話,她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是會看個病!”
現在蘇沐歌又在宮裡贏了陳院判的徒弟,這事要是一傳開,那蘇沐歌還不將她們母女兩壓得死死的!
蘇靜雯說完,看安氏還不開口,只能咬牙道:“娘也知道,現在那小賤人走了運了,你說那老賤人還會跟以前一樣願意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偏僻的地方嗎?她現在可是有蘇家長子傍身呢!”
蘇靜雯這話深深的刺到了安氏的痛處,竟管這些年來蘇倫一個月有半數以上的時間都是睡在她屋子裡,她都沒能再懷上。
沒有兒子傍身,這對她來說是不可磨滅的痛。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娘,不除了她們,我們將來的日子只會更難過,你看爹,這段時間已經到桃花院多少次了!”
安氏有些意動,可是上次在羅隱寺的事就讓她警惕了,若是趙氏和蘇沐歌再出什麼事,蘇倫指不定還會懷疑自己。
“娘是擔心事後被人發現?女兒這有一個好辦法,保證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安氏看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蘇靜雯眼珠子一轉,湊到安氏耳邊輕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