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墨看了蘇沐歌一眼,看她神色自如,到是淡定得很,難道她不知道惹怒皇上會有什麼後果?還是說她覺得自己出現了就一定會救她?
不知為何,後面這個認知讓夏侯墨唇角微微勾了勾。
“父皇,蘇沐歌所言非虛。”
聽夏侯墨開口,夏侯睿將看向他。“朕還不知你何時還懂醫了?”
夏侯墨面色不變。“在順陽府時兒臣不慎受傷,蘇小姐亦是這般為兒臣醫治的。”
聞言,夏侯睿臉上的神色稍稍緩了些。
“此話當真?”
“真。”
蘇沐歌心裡詫異,她什麼時候在順陽府給夏侯睿治病了?
後來一想,可能是夏侯睿為了救她隨口開脫的話,也就沒再深想。
“蘇沐歌,因著晉王的原因,朕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你敢有異心,朕定不會放過蘇府滿門!”夏侯睿渾濁的眸子充斥著陰鶩的冷光。
蘇沐歌袖中雙手輕攥。“皇上,醫者是為人看病的,不是神仙,他們醫術手法再好也需要病人的配合。”
“呵,還怪朕不配合你了?”
蘇沐歌低頭不語。
“你這丫頭,膽子真是大得很吶!”
一瞬間,蘇沐歌感覺到屋子裡的低氣壓消散了不少。
“皇上若是一次受不了那麼多針,臣女用少一些便是,只是這樣一來治療的時間就會更長一些。”
“嗯。”夏侯睿沉沉的哼了聲,當是應了。
“起來吧。”
“謝皇上。”
“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要做無用功,重新開始吧。”
夏侯墨走到一旁椅子坐下。蘇沐歌起身開啟藥箱拿出棉布沾了酒精給夏侯睿擦拭染了血漬的後背。
“皇上一定要放鬆,緊張只會繼續暈針。”
“朕知道了。”
蘇沐歌重新拿過銀針消毒朝夏侯睿脖子上的穴位扎去。
這次不知是有了心理準備,夏侯睿感覺沒剛才那麼難受了,蘇沐歌也沒有扎多,只落了三分之一的針就停手了。
夏侯墨看著蘇沐歌,覺得她這認真的小模樣到是有幾分趣味。
直到最後一根銀針落下,看夏侯睿並沒有不良反應後,蘇沐歌才暗自撥出一口氣來。
過了半個時辰後,蘇沐歌才從養怡殿出來,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她都覺得是多麼的萬幸。
“怎麼,這就嚇到了?”
夏侯墨跟在她身後出了養怡殿,看著她愣怔的樣子不由笑道。
蘇沐歌回神,加快步伐離養怡殿遠一些。
“王爺沒有怕過?”
誰不知道伴君如伴虎,最難猜測是帝心。
“怕什麼。”
蘇沐歌暗忖,是啊,你自己就是一個讓人害怕的物件,跟我怎麼一樣!
兩人一路到了宮門外,蘇沐歌再次尷尬的發現,宮外沒有馬車送她回去!
夏侯睿翻身上馬,看蘇沐歌緊抿著唇站在宮門外憋氣的模樣,覺得心情又好了不少。
“東臨,卻把本王的馬車駕來。”
東臨看了蘇沐歌一眼,飛身去了。
在蘇沐歌鬱悶的準備繼續走出這條大道時,一輛馬車緩緩從她身邊經過。
她身子往旁邊讓了讓,可那輛馬車卻在她身邊停下。
東臨臉上帶著笑。“王爺讓我送蘇小姐回府,蘇小姐上車吧。”
蘇沐歌抬眼一看,東臨駕的馬車通體純黑,在馬車外掛著晉王府的標誌,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現在跟夏侯墨可以說是默許的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的相處模式,沒必要那麼客氣!
這麼一想,蘇沐歌踩著腳蹬子上了馬車。
“那就有勞了。”
蘇沐歌掀開車簾鑽進馬車,剛一進去就聞見一股淡淡的茶香氣。
這馬車從外面看著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進來才發現別有洞天。
腳下鋪著的羊毛攤子細白柔軟,踩在上面跟棉花似的,裡面還擺著一張小几,上面擺著一套茶具,茶香應該是從茶壺裡飄出來的。
蘇沐歌爬到最裡面,剛坐好伸手要給自己倒杯茶,車簾就突然被人掀開,一抹高達的身影走了進來。
蘇沐歌看著他抱著茶壺的手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