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把“小昱”聽成了“小玉”。
她怔了怔，回過神，心想，原來黎光彥女兒叫小玉。
“哥哥？聽得見嗎？你不在的時候，小昱這幾天總唸叨你，說——”
岑湘沒聽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岑湘想起岑越來。
好些天沒見著那孩子了。
岑湘打電話給秦語嵐，打了好幾個那邊也沒接。
興趣是在忙，岑湘想著，總這麼打，人家可能會嫌她煩。
嫌她煩，搞不好也會嫌岑越煩了。
岑湘不敢再打，起床洗了個澡，下去吃東西。
孫姨又燉了烏雞湯，岑湘看見這湯就臉紅。
昨天和黎光彥瘋得太離譜，也不知道孫姨在外面有沒有聽見。
孫姨笑眯眯看著她喝湯，喝不得那一鍋都給她盛完。
兩碗下肚岑湘就飽了，孫姨說：“那天可喝了三碗呢！再給你盛一碗吧？”
岑湘搖搖頭：“真的不用了。”
她心裡堵得慌，一半是氣，一般是委屈。
孫姨嘆息，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好把她的碗收去廚房洗了。
黎光彥一直沒回來。
岑湘很早就困了，天一黑就開始打哈欠，早早洗漱完上床躺著。
她實在太累，很快沉入夢鄉。
半夜被一陣動靜吵醒。
岑湘睜眼一看，浴室燈亮著。
黎光彥回來了。
浴室裡傳來水聲。
黎光彥平常洗澡沒那麼大動靜。
今晚動靜就很大，噼噼啪啪的，像是掄著什麼東西在砸。
岑湘不想管他，翻身閉上眼睛。
那人在裡面唱起了歌。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難聽死了，岑湘心想，抓起被子矇住腦袋。
其實黎光彥正常的時候唱歌特好聽。
這回大概是醉了，扯著嗓子唱，也不管在沒在調上，一氣亂唱。
岑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捂著耳朵，蒙著被子，還是覺得吵。
最後煩得不行，岑湘起床過去看，開啟浴室門，看見地板上亂七八糟的。
牙刷，牙膏，杯子，剃鬚刀什麼的，全掉地上了。
黎光彥站在花灑下衝著澡，頭對著水，兩個手掌不停地搓臉。
岑湘默默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電動牙刷放水龍頭底下衝了衝，正要走，聽見身後的人叫她。
“湘湘！”
她轉過來，看著水霧繚繞間的黎光彥。
“湘湘，我今天跟張賢林他們喝酒了。”黎光彥關掉花灑，抹了把臉上的水。
岑湘看他那樣子，估摸著喝了不少。
這是醉得斷片兒了，都喊起她“湘湘”了。
多少年沒這麼叫過她了啊。
冷不丁這麼一叫，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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