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沒來得及吃邵曉芸給的那種糖。
黎光彥鐵了心要收拾她，狠得不像人。
後來岑湘痛得麻木了，咬著唇不讓自己哭。
唇被她咬破，在床頭燈淡橘色的光線下，傷口像是一塊深色的小小的疤。
黎光彥說：“能給林澤生，不能給我生？”
岑湘把臉別過去，一眨眼，淚還是滾落出來，滴到枕頭上，暈溼一小團。
“對，你髒，我瞧不上。”
岑湘疼得輕輕抽氣。
黎光彥冷笑起來：“嗯，我髒，你爛，誰也別說誰。”
他俯視著她，晦暗的眸色中只有深不見底的恨。
邵曉芸電話打過來時，岑湘還在昏睡。
那邊打了兩遍才把岑湘吵醒。
岑湘艱難地撐開眼皮，看見螢幕上的來電備註，劃開接通。
邵曉芸聲音焦急：“湘湘，你哥讓人給打了！我叫了救護車，已經送去醫院了。我不方便跟著他，你快過去看看！”
岑湘一激靈，睡意全無，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騰出手來穿褲子。
“他怎麼了？誰打的？！”岑湘飛快穿好褲子，按了擴音，把手機扔床上，抓起衣服開始套。
邵曉芸嘆了口氣：“我一直沒跟你說，上回你哥來茶室糾纏我，被張總看見了。他看見之後也沒說什麼，你哥看見他來了，就走了。我看張總沒跟我追究，以為他不在意這事，沒想到今天你哥又來茶室，就被一夥人衝進來給打了。”
岑湘聽懂了，打人是張總的意思。
“芸姐，張總有跟你說過什麼嗎？”岑湘問。
邵曉芸：“我替你哥叫完救護車，張總就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傳個話。”
張賢林在北市權貴圈地位不低，岑湘不由捏了把汗。
“張總怎麼說？”岑湘沒發現，自己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邵曉芸沉默一會兒，語氣也怪難受的。
“張總說，他不討厭你，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姑娘。但是他看不慣你哥，從今往後，北市容不下你哥這個人。”
岑湘心裡涼下來，沉默幾秒，說：“我知道了，謝謝芸姐。”
邵曉芸又嘆了一口氣。
“湘湘，我和你哥，真的不可能。”
岑湘理解邵曉芸，並沒有怪她：“我明白，芸姐，你不用自責。之前我哥總是騷擾你，我替他跟你說聲抱歉。”
岑安喜歡邵曉芸，岑湘和家裡人都知道。
就連岑越這麼點大的孩子，也看得出來。
邵曉芸有些無奈：“還有一件事，我也沒跟你說過。湘湘，你知道你哥為什麼挪用公款嗎？”
邵曉芸見她沉默，接著說：“之前我跟他吵了一架。我讓他死心，別再對我抱有什麼幻想，他問我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窮，家裡也沒背景，所以我寧願跟有老婆的張賢林，也不願意跟他好。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徹底死心，所以也說了一些違心的話。我說我就是個拜金女，勢利眼，誰有錢跟誰，你要是有本事，能賺大錢，到時候我也跟你。沒想到你哥不僅沒死心，反而受了刺激，走起了歪路……”
邵曉芸停下來，輕輕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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