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當年，其實不是車禍去世的。是……是被幾個混混凌辱致死。”
黑暗中，黎光彥眼睛發紅，聲音沙啞。
岑湘倒抽一口涼氣，捂著嘴。
“對，你沒聽錯。月月被幾個混混凌辱致死。她被混混騙到郊外，被他們關起來——關起來……其中一個混混認識岑晉，跟岑晉關係還可以，他知道岑晉和月月互相喜歡，就偷偷用岑晉手機給月月發簡訊，約她在郊外見面。起初我誤會了岑晉，以為他是主謀，後來查出來不是，可那時候月月已經沒了，我好恨……當時你們家缺錢，我就告訴岑晉，我可以給你家錢急用，但是前提是你得出國，去泰國。岑晉答應了。我讓人把他送到了泰國最危險的地方，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命。後來他在泰國失蹤，我一直以為他死了，可最近才查到，一個叫池遠的人，很可能是他！”
岑湘默默聽完，內心震盪，黎光彥說完最後一句，她猛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很可能還活著，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很像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黎光彥點頭：“對。湘湘，以前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求你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會對你好，對孩子好，對你們一家好……”
岑湘看著他，目光復雜，不說話。
許久，岑湘從床上下來：“我去客房睡。”
黎光彥拉住她：“湘湘，你很恨我麼？”
岑湘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黎光彥不情願地鬆開手，望著她走出臥室。
第二天一早，黎光彥接到蔣英卓電話。
“黎總，池遠找到了，現在送到了您的辦公室。”蔣英卓說。
黎光彥：“我馬上到。”
他敲了敲岑湘房間的門：“湘湘，那個人找到了。”
路上，兩個人在車裡，誰也沒說話。
快到公司時，黎光彥忽然開口：“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岑晉，如果你們不想再看到我，就離開北市吧。我會給你們錢——”
“黎光彥，”岑湘扭頭看著他，“可以閉嘴嗎？”
黎光彥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不再說什麼。
下車後，兩個人走進大廈。
黎光彥看著岑湘冷淡的面孔，忽然覺得一晃眼，像是什麼都沒變。
他不知道岑湘會不會原諒他，岑晉會不會原諒他。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那個池遠，八九不離十就是岑晉了。
前方的路是未知的，他也不知道最終大家各自會選擇哪一條。
乘電梯上樓時，黎光彥始終看著岑湘，而岑湘低頭不看他。
走到辦公室門口，黎光彥沒有直接開門而進，他抬起手，準備敲門。
岑湘卻抓住了他的手。
“黎光彥。”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眼裡含著淚，“我害怕。”
黎光彥緊緊握住她的手，柔聲問：“怕什麼？”
岑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如果那個人是大哥，我會很難受，如果不是，我會更難受……”
黎光彥嘆息，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乖，湘湘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如果是岑晉，我好好跟他道歉，好好補償你們。”
岑湘推開他：“別說這個了，咱們進去吧。”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忽地從裡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