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彥被岑湘這一巴掌扇懵了，臉上還留下了岑湘指甲劃破的一道印。
這一巴掌來得毫無預兆，岑湘用力很大，但臉上的神色，卻又很淡然，好像打他，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岑湘打完這一巴掌，收回手，抱著胳膊，冷眼看著黎光彥。
黎光彥愣了片刻，明白岑湘在氣什麼了。
都是他打別人的份兒，哪輪得著別人打他？
除了岑湘。
岑湘讓他捱了不止一次巴掌。
黎光彥不是不氣，可氣又有什麼用？
如今她懷著身孕，要是把她氣著了，對她，對胎兒都不好。
黎光彥只能忍著。
他這麼狂妄驕傲一個人，忍著被扇巴掌的氣，好言好語哄起岑湘。
“昨晚寧菲接你電話了吧？我喝醉了，不清醒，要是清醒，肯定不會被她弄回去。她怎麼跟你說的？”
岑湘轉過身子不看他，也不說話。
黎光彥扒拉她一下：“她刺激你了吧？你甭聽她瞎吹，我醉得睡死過去了，幹不了什麼事兒。”
岑湘冷笑，扭過臉看著他，滿臉譏誚：“黎光彥，你把我當傻子嗎？”
黎光彥沒什麼哄女人的經驗，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前完全不用哄女人，因為沒有女朋友。
即便是逢場作戲，也都是女人哄著他，順著他。
他跟岑湘過日子，這段婚姻，說白了倆人連談戀愛都不算，真真假假，互相演著戲。
哄幾句下來，岑湘不吃他這套，他也沒了多少耐心。
“岑湘，你能不能就事論事？”黎光彥掏出手機，“要不你打個電話給蔣英卓，問問他，我昨晚是不是醉得一塌糊塗？你沒見過我喝醉什麼樣兒麼？我哪次醉成那樣，不都是倒頭就睡？就算真想幹點什麼，也幹不了！”
他說的的確在理，不過岑湘還是不信他昨晚跟寧菲乾乾淨淨。
“你說是喝醉就是喝醉？寧菲還說你在洗澡呢！你倆誰的話我能信？黎光彥，你要真這麼喜歡寧菲，趕緊滾過去跟她過日子。我懷孕了脾氣不好，又伺候不了你，你滾過去讓她伺候，她那麼愛你，保證給你伺候得無比周到。我哪哪都比她差，你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你犯不著跟我解釋什麼。”
從昨晚跟寧菲講完話開始，岑湘就憋了一肚子火。
她移開目光，不再看黎光彥。
多說一句，心裡就更加難受。
岑湘忍著不哭，咬著牙不再開口。
黎光彥百口莫辯，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也不作聲了，走到陽臺去抽菸。
抽完一根，扭頭看岑湘，發現她已經躺上床睡覺了。
黎光彥去洗了個澡出來，上床從後面抱著岑湘。
岑湘掙扎幾下，他抱得緊，掙不開，也就不掙了，由著他抱，緊閉著雙眼，什麼也不說。
黎光彥累了一天，難得不用應酬，抱著她香香軟軟的身子，感覺舒服極了，很快放鬆下來，沉入夢裡。
岑湘氣得睡不著，聽見他沉穩的呼吸聲，又難受又心酸。
她想不明白，這人捱了一巴掌，她鬧成這樣，他怎麼還能睡得著？
也是，她算他的誰？
岑湘想著，黎光彥現在對她百般容忍，不過是為了哄著她給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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