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震驚，連忙給張賢林打過去。
“張總，芸姐她——”
“她吃安眠藥了，幸虧發現得早，送去醫院洗胃，現在沒事了。我最近忙，沒辦法總陪她，也不好出現在她面前刺激她，你來陪陪她吧，多勸勸她。”
張賢林語氣很平靜，不帶絲毫感情，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岑湘不用想也知道，邵曉芸自殺，肯定是因為他。
張賢林這個語氣，讓岑湘特別為邵曉芸感到難過。
“我馬上來。”岑湘趕緊換上衣服，飯都沒吃就出門。
張賢林給她發了醫院地址和病房號，岑湘馬不停蹄趕過去，到那時，邵曉芸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還沒清醒。
張賢林站在病床前，見岑湘來了，側了側頭，示意她去外面說。
“她有點抑鬱，你有空多陪陪她吧。”走到病房外，張賢林看著岑湘，說。
岑湘也看著他，目光有些不可思議，面上很冷。
“張總，只是‘有點’嗎？如果只是有點抑鬱，芸姐會選擇吞安眠藥自殺嗎？”岑湘無法控制自己憤怒的語氣。
張賢林表情依然很平靜，淡淡地看著岑湘，那張比同齡人年輕英俊很多的面龐，不露一絲情緒。
“岑湘，你不會覺得，我跟邵曉芸之間，有愛情吧？”
他看著岑湘，目光平靜如水。
岑湘無言以對。
張賢林輕輕搖著頭：“我和她之間，從來都是交易，只是交易。這一點，剛開始她很清楚，後來就變得不清楚了。而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有老婆，有孩子，我跟她只是玩玩，談不上感情不感情的。
“女人那麼多，我為什麼單單要愛她一個？她值得嗎？在我之前，她有過多少男人？說白了，大家都是出來玩，誰也別較真。她較真了，就是她不守規矩，她自討苦吃，我沒辦法。”
岑湘聽著這些話，不自覺攥緊拳頭，恨不得替病床上的邵曉芸打他。
然而張賢林卻沒有任何愧疚和歉意，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麻煩你了，有空多陪陪她。”
說完正準備走，像是想起什麼，頓了頓，看著岑湘：“你以為黎光彥就不是跟你玩玩麼？我們這麼多年交情了，一起合作，一起應酬，岑湘，你是不是以為，他在外面玩得少了？”
黎光彥玩沒玩，張賢林其實很清楚。
他跟岑湘說這些，就是奔著挑撥離間去的。
不等岑湘再說什麼，張賢林扭頭就走。
岑湘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走遠，進了電梯，盯著前面又發了一會兒呆，才轉身走進病房。
邵曉芸下午才醒來。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見坐在椅子上，上半身伏在病床上睡覺的岑湘，紅了眼圈。
岑湘進來病房沒多久就犯困了，趴在床上睡去。
邵曉芸看著她，心裡忽然想，黎光彥對她，是好，還是不好呢？
以前黎光彥沒少光顧邵曉芸上班的那家會所，可邵曉芸從來沒見他哪次真的把裡面的女人帶出去過。
他也會點人，摟摟抱抱，喝女人遞過來的酒，給女人灌酒。
不過邵曉芸還真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黎光彥真跟別的女人怎麼著。
唯獨岑湘……
岑湘是黎光彥在會所，帶出去的第一個女人。
也是黎光彥留在身邊最久的女人。
儘管前一陣聽張賢林提過，黎光彥跟一個姓寧的大小姐在一起了。
她問那岑湘呢？
張賢林笑笑，說，你覺得呢？
邵曉芸沒再說話了，心裡想，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男人女人那點破事，沒勁透了。
邵曉芸吞安眠藥那個晚上，本來決定寫遺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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