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給黎光彥開了瓶人頭馬。
酒杯遞到他嘴邊，小菱半個身子往他身上靠，被他躲開了。
小菱不是第一次陪黎光彥喝，以往黎光彥都不會這麼躲她，不知道這次為什麼，很抗拒跟她肢體接觸。
黎光彥喝下半杯小菱遞過來的酒，杯子放回桌上，沉默不語。
小菱貼上去，他往旁邊挪了挪。
小菱是個聰明人，見他這樣，徹底明白了，也不敢再貼過去，小心翼翼看著他。
“黎大哥，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我這人沒什麼文化，不會講大道理，不過我會安靜聽你說。有些事其實說出來就好很多了，憋在心裡才難受。”
小菱年紀不大，在會所工作時間不算短，已經很會當男人的解語花了。
黎光彥聽她說完，也覺得挺有道理。
這麼久以來，他和岑湘，的確很多事情沒有講出來。
他不知道岑湘瞞了他多少事，反正他也瞞了她不少。
這些事情積壓在心裡，越來越沉重，讓他感到越來越窒息，也就越來越想逃離。
以前岑湘面對他時，起碼還會裝一裝，那做小伏低的樣子黎光彥雖然不喜歡，但也至少她還是理他的。
自從生完謹成，孩子檢查出心臟病，岑湘恨死他了，裝都懶得再裝一下，完全冷著臉，正眼都不願意瞧他。
岑湘恨他，他也恨自己。
太多的恨意，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端起杯子，又喝一口酒，沉默片刻，問小菱：“你們女人，不都喜歡錢麼？怎麼有些女人，給她錢她還不高興？”
小菱笑了：“黎大哥，你還是很不懂女人。女人拿錢高不高興，要看她最在乎的是什麼，在你這裡想得到什麼。如果她就是奔著錢才跟你在一起的，從你這兒拿了錢，當然會高興。可如果她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如果圖的就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給她再多錢，卻不能一心一意愛她，對她好，她也開心不起來。”
黎光彥琢磨著小菱這番話，的確有些道理。
他扭頭看著小菱，又問：“如果，對方愛的是別人，那無論我給多少錢，對她多好，她也不會愛我的吧？”
小菱想了想：“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女人愛上了也會移情別戀，比如看你更有錢，長得更好看，轉頭就會愛上你。也不能說人家就是奔著你的錢你的臉去的，畢竟你那麼優秀，被人崇拜、喜歡很正常。但也有些女人很專情，愛上誰，就會死心塌地，別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黎光彥把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完，看著小菱：“那你呢？你屬於哪一種？”
小菱笑了笑，眉眼之間，跟岑湘有著說不出的相似，黎光彥看得一愣。
“如果對方是黎大哥，那我就是第一種。無論愛過多少人，無論愛過誰，只要跟黎大哥在一起，就會義無反顧陷進去……”
小菱眨了眨眼，眸子迷離起來。
黎光彥聽完她的話，心裡想，岑湘那張嘴裡，從來不會對他講出這種話。
轉念又想，岑湘以前賣房子，跟這個那個勾搭時，指不定講出多少甜言蜜語，只不過，就連跟他演戲，也說不出這麼動聽的臺詞。
黎光彥越想越挫敗，低頭悶悶地喝酒。
一番交談下來，小菱見他沒有先前那麼牴觸自己了，便坐得靠近了些。
黎光彥低著頭想事兒，壓根沒注意她湊近，正想著，耳邊傳來她甜甜的聲音。
“黎大哥這是為情所困了呀？”
黎光彥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問：“怎麼才能確定一個女人，心裡有沒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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