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猛地搖頭：“不要！”
黎光彥眉心一皺，冷著臉：“為什麼？”
岑湘垂著眼不看他。
“我早就說過了，也說得很清楚，我們不可能重新開始的。我也不可能毫無芥蒂地再跟你在一起。只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需求，所以如果你不介意，平時有機會就……就一起……”
越說到後面，岑湘聲音越小。
黎光彥眉頭皺得越深。
他抬起她的臉，逼她看自己，面色青黑：“一起幹什麼？”
其實他知道岑湘什麼意思。
岑湘臉紅到了脖子根，好半天才憋出最後幾個字。
“一起……一起玩一玩……”
黎光彥火冒三丈，鼻子裡冷哼一聲，臉色難看得要命：“玩一玩？岑湘，你可真厲害啊。”
岑湘見他這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得忍不住哆嗦，抬手摟住他脖子，撒嬌。
“知道你生氣，昨晚不都收拾我了嘛，消消氣……我真不想談戀愛，也不想再重新——重新陷進去。我們就這樣挺好的，我發誓，絕不會管你和其他女人的事，你跟別的女人，做好措施，乾乾淨淨的，別搞出病來就行。”
黎光彥黑著臉聽她說完，一肚子火，氣得直接把她推倒按在床上。
“岑湘，你他媽把我當什麼，把你自己當什麼？”
他氣場太冷，岑湘怕得緊，心裡也難受，嚇得紅了眼。
“你以為我想這樣？你這人，犯起混來自己心裡沒數麼？我是真的怕了，真的不敢再回到原點……”
岑湘眼淚流出來，語氣幽怨：“哪個女人不想要個好依靠？哪個女人不想跟個好男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可你是好男人麼，是隻得託付的麼？你說你是，你就是了？你是不是，從前的我最清楚！你傷了我那麼多次心，毀了我的青春，現在知道後悔了，回頭哄我幾句，我就該乖乖跟著你回家嗎？黎光彥，這話我才要好好問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黎光彥被她質問一通，心痛難忍，卻又怨不得誰，當下愣住，什麼也說不出話來。
岑湘心裡發酸，苦笑著推開他，下床去洗澡。
再出來時，黎光彥已經換好衣服了，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岑湘出來，他扭頭看著她一會兒，她也跟個沒事人一樣，正眼都不帶瞧他一下。
真夠狠的，黎光彥心想，難受得厲害。
他起身，走到衣櫃邊，拉開櫃子。
“給你準備了些衣服裙子，裡裡外外薄的厚的都有，讓人照著你尺寸買的，以後要是到這邊過夜，不用自己帶衣服。”
黎光彥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接受了岑湘的選擇，繼續這樣不明不白地“在一起”。
岑湘找出一條裙子穿上，淡淡道了句謝，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穿好裙子，拿了包就走了。
黎光彥呆呆坐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岑湘之間，洗牌一般地換了地位。
他不再是掌控者，而她，早已在這段不明不白的感情中間，變得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