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前檢閱,最早可以追溯到商朝,西漢當然也有。
像秋射和校閱,甚至每年秋季都會舉行。
但規模並不算大。
霍光這次要搞一個大的!
但劉弗陵還不是太瞭解,問道:“大將軍,你說的閱兵如果是校閱,秋射,那不是每年秋季都會舉行麼?這時候還不到吧?”
聞言。
霍光搖了搖頭,道:“回稟陛下,臣說的閱兵,指的是和秋射、校閱類似,但不止於此。”
“閱兵包括誓師、稱霸、示威、展示軍事實力、進行軍事訓練、考核等等。”
“以往的形式,要拋棄,要換新面目進行!”
“而且...這閱兵過程,還需要陛下參與。”
聽到霍光所說,劉弗陵頓時來了精神,說道:“還需要朕參與?大將軍快來說說,朕參與什麼環節?”
大漢天子,九五之尊。
在別人眼裡,那是千萬人之上,普天之下,身份沒有比這更高貴的了。
可惜。
對於劉弗陵這個少年而言,那是一道枷鎖。
從他出生起,就開始被告誡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看似所有事情,最後都需要他准許才能行得通。
可關鍵是。
他只有准許的份,連參與都參與不了啊。
燕王劉旦造反,他准許霍光平亂,可戰場什麼樣的,他瞧不見。
後宮立上官桀孫女為皇后,劉弗陵身為皇帝,更是主人公,他連個說話權都沒有。
此時。
霍光說要他參與進來,可別提多開心了。
眼見漢昭帝劉弗陵感興趣,霍光便說道:“我漢家兒郎作戰,以戰車聞名。屆時陛下就坐在戰車上,臣霍光站在您身邊,慢慢開過所有佇列好計程車兵面前。”
“每過一處,陛下就高呼一句士兵們辛苦了。”
“士卒們則會回應陛下萬歲,以此鼓舞士氣!”
劉弗陵頓時覺得更有趣了,說道:“這個好,這個好,大將軍,何時準備校閱兵馬?”
霍光當即說道:“即是西征之前,那麼自是快了,還請陛下稍安勿躁,此事,臣自會妥善安排好。”
“好,那朕,就準備大將軍此奏。”劉弗陵果斷說道。
這事,他太感興趣了。
霍光這三個事情上奏完,後面也就沒有事情需要說了。
朝會上。
自是有其他官員上奏,不過因為霍光說的閱兵一事,漢昭帝劉弗陵早就心神票出去了,有些聽不進去別人的奏劾。
不過好在有霍光給他處理,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朝會散後。
霍光離開未央宮,走在最前面,張安世屁顛屁顛的跑來,拱手道:“大將軍,多謝你在朝會上舉薦我。”
張安世這個人嘛,其實也是懂些人情事故的,並不古板。
要不。
他死後咋能成麒麟閣第二呢。
當然。
第一必須是霍光。
霍光看著張安世,笑道:“子儒何必多謝,你有才識,本侯身為輔政大臣,自然要在陛下面前舉薦,這是為公,該當做的。”
此話一出,張安世自當明白,他這是怕別的同僚說閒話。
其實做官做到霍光這個份上了。
於公於私,別人都說不了霍光什麼。
但霍光畢竟是霍光嘛!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可大意。
張安世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即附和道:“是極是極,看我這張嘴,大將軍勿怪。”
霍光看著張安世,想了下後,說道:“子儒啊,要不,等下和本侯一起去查抄廣陵王府?當初我與你父親,可是一起督辦過某位王侯的案子哈!”
這話一出。
張安世臉色瞬間變了。
一來。
查抄劉家封王可不是什麼好事。
二來。
霍光提及他的父親張湯,這就有些把自己輩分弄得看起來小了。
不過也確實沒辦法。
誰讓人家霍光,十幾歲就受到漢武帝劉徹的重用,自己雖然與他差不了幾歲,但人家霍光可是十幾歲就能跟他父親一併處理朝政了啊!
惹不起惹不起。
“咳咳,大將軍說笑了,我這剛晉升御史大夫,同時兼任光祿勳,繁忙地很,目前還請大將軍寬容些時間。等日後清閒了,大將軍邀請我來,定不推脫。”張安世連忙推辭掉霍光的邀請。
霍光看著張安世這個樣子,心下也是瞭然。
本來就不打算真讓他陪同自己一起去查抄劉胥的。
自己這番言論,只是敲打一下。
省的跟田千秋、孫武一樣,認為自己也位居三公,跟他博陸侯一樣,就能對著幹了。
當然。
敲打一下就夠,別的話霍光也沒多說,直言道:“既然子儒公事繁忙,那本侯就不邀請你來了,本侯的馬車到了,我先回去。”
聞言。
張安世便笑著拱手與霍光道別。
霍光坐上馬車後,直接回到了自己大將軍府上。
入府後。
霍光也沒脫下朝服,直接就去往關押李須女的房間,見到李須女,便直接說道:“本侯已經將你羅列的關於廣陵王劉胥的罪狀,上報給當今陛下了。”
“陛下下令。”
“允許本侯查抄廣陵王府。”
聽到霍光的話,李須女大罵道:“那不是我寫的,那些罪狀是你後來編造的。”
編造?
巫蠱木偶詛咒陛下短命的,不是霍光所為吧?
不過。
對於這些,就算是編造又如何,事已至此,他廣陵王只有一死!
劉胥死了。
大漢國內才能真正的安定。
否則,這些人總想著造反,總想著篡位。
就算他劉胥有賊心,沒賊膽又如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懂不懂啊!何況他劉胥又不是匹夫,他是一個有能力爭奪皇位的廣陵厲王啊!
想到此處,霍光看著李須女,哼了一聲,道:“是不是本侯編造的,這不重要,大漢的江山社稷穩定,這才重要。”
“劉胥好歹也是你的主人。”
“要不,陪本侯一起去看看,能在廣陵王府上,查抄出些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