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可利於書寫的紙張被霍光弄出來後,漢朝的文學發展也變得異常快速。
除了那些詩詞歌賦外。
還興起了各種各樣的故事彙集。
甚至有店鋪專門收集那些鬼怪誌異的故事編纂成書,然後放在店鋪裡讓人抄寫。
可惜的是。
紙張才出來沒多少年,什麼活字印書術、雕版印刷書的沒有出現。
故而故事書這種東西,大都是家裡有些權勢、有些財力的才能買得起。
尋常人家,一日三餐能填飽肚子,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霍水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故事書,然後拉著被她喊作顯姨的人,勸說著放過劉弗陵這小子。
然而。
這顯姨此時火氣上來了,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剛剛這臭小子說她是老女人?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水仙,你別管,這臭小子,一看就是缺少家教,老孃我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
中年女人揚起手掌,作勢就要教訓那如同市井混混一樣的劉病已。
霍水仙想要阻攔,卻又攔不住她。
而許平君,平時跟劉病已玩時,膽子很大,那是因為熟悉的原故。
真實情況膽子很小的。
此刻躲在劉病已身後不敢出聲,她知道是自己惹了麻煩。
而劉病已則是站在許平君身前,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高高的挺著胸膛,頗有幾分男子漢氣概。
就在兩方的衝突快要爆發的時候。
忽而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住手!”
眾人聞聲望去,沒看到來人(除了馬伕),只看到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行駛而來。
劉病已和許平君並不認識這是誰家的馬車。
不過。
霍水仙識得。
因為這是她大將軍府上的馬車。
“是爹爹的馬車,爹爹過來了。”
很快,馬車停在路中間。
但馬車裡面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下來,只是馬車中,傳出了中年男人的聲音。
“兩個小孩子起了摩擦,你一個大人摻和什麼!”
聽到這話,那中年女人頓時狡辯道:“不是啊,家主,您冤枉死我了。那皮孩子撞到了我們家水仙,我才出手的!”
然而。
馬車裡的男人,早已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水仙,上來。”
“喔喔。”
霍水仙聽到呼喊,連忙應了一聲,隨後小聲跟中年女人說道:“顯姨,你別跟我爹吵了。”
說完。
霍水仙就上了馬車。
見中年女人沒動,馬車上的男人說道:“你不上來?”
聽到這話。
女人頓時喜笑顏開,瞪了許平君和劉病已這兩個少年一眼,隨後便高高興興地登上了大將軍府馬車。
而馬車的男人,自然是霍光。
顯兒高高興興的上來,看到霍光繃著一張臉,頓時又低下了頭。
霍光哼了一聲,說道:“以後這兩個孩子,碰到他們,躲遠一點。”
“我們大將軍府還怕這兩個孩子不成?”顯兒輕聲嘟喃道。
她的嘟喃聲,同在馬車上,霍光自然是聽到了,只是沒理會她。
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已經遠去的劉病已和許平君,霍光心中長吁一口氣。
漢武帝的皇曾孫,劉病已,霍光一開始就知道他被養在掖庭。
原先的歷史,許平君和劉病已是快結婚時才認識的。
那時,許平君要嫁的人,也不是劉病已,而是另一家。不過,娶許平君的人暴斃了,許平君還沒嫁過去,只能改了親事,嫁給了劉病已。
但這個時代,有霍光。
他讓人暗中撮合許平君和劉病已從小時候就玩在一起,同時許廣漢也安排和劉病已在一起。
這一下。
劉病已和許平君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的崎嶇之事發生。
為何要做這事?
這可關乎霍光全家性命,自己兒子和女兒未來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讓其插手到劉病已和許平君的婚姻中,那他活著的時候沒事,死了後,怕是要被全家抄斬。
不過。
因為現在在位的皇帝是劉弗陵,所以霍光不能跟劉病已見面。
自己身為大將軍,如果見漢武帝的皇曾孫,而且還是太子一脈的人,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會怎麼樣?
別說見面。
就是誇讚一句都是極為敏感的。
蘇武這傻子,居然還跑去見劉病已,真是沒有政治頭腦。
霍光說他不適合做官,就是這個原因。
馬車抵達大將軍府大門處停了下來。
霍光牽著霍水仙從馬車上下來,這丫頭生活在大將軍府上衣食無憂,個子長得很高,不說年齡,看起來就像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一樣。
實際上,也才十二三歲的樣子。
當然,女孩子前期發育的早,所以這現象也很正常。
“水仙,水仙,扶姨一把。”顯兒也從馬車下來,喊著霍水仙扶她。
霍水仙扶著顯兒,從馬車上跳下來。
幾人一起進了府內。
一入府,噼裡啪啦的砸東西聲音傳來。
霍光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過。
顯兒還是忍不住吐槽道:“家主,這位天天在家砸東西也不是個事啊,放她離開得了。”
聽到這話。
霍光卻搖了搖頭,道:“讓她砸好了。”
砸點東西,霍光還是能承受的了。
這桑美人被他成天關在府上,讓其錯過了營救桑弘羊的時機,心裡慪著氣,砸點東西把氣順了,對人身體也有好處。
至於什麼時候放桑美人離開大將軍府?
這確實是個問題。
等到燕王劉旦謀反之事被人們遺忘的差不多了,那時候放桑美人出去,應該沒什麼大事。
“顯兒,備些洗浴的水,本侯要沐浴更衣。”霍光說道。
這個夏天,太熱了。
坐馬車回來,身上全都溼了,黏糊糊的,很難受。
洗個澡會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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