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輕輕地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看向別處。
見他這個樣子。
霍光也不再留有情面,一揮手,說道:“全部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諾。”
身後計程車兵聽著霍光的命令,將上官桀和桑弘羊等人押走。
場上只剩下那些上官桀私募的府兵和家丁。
霍光看著這些人,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放下武器者,可以回家了,三日內,不許出家門。”
政治家的鬥爭是邪惡的。
往往充當炮灰的,都是這些可憐的人。
他們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卻被這些善於口才的政治家們哄騙來造反。就算成功了,榮華富貴亦是沒他們的份。
霍光不打算殺他們。
當然。
如果他們還要抵抗,那就不能怪霍光不留情了。
有了霍光的同意。
這些人便放下武器,紛紛化作雨鳥散去。
長安城內的叛亂,平定了。
現在剩下的,只有長安城外,燕王劉旦即將率軍攻來。
“出城,準備好打一場惡仗!”
一聲令下,南北軍營的人,開始被調到長安往北方向去了。
燕國在燕趙之地,屬於漢朝的北方。
北方寒冷,多數苦寒日子。
都說北方人身體好,人高馬大,身體強壯。
其實真實原因是,燕國苦寒,身體虛弱多病的人,是沒有資格活在燕趙之地的。
自然選擇。
一代代的下來,只剩那些身體素質好的人活下來了。
但凡事有利又有弊。
自然篩選固然讓基因變得優秀,後代變的更強壯。問題是,這樣生存率也變低了,人口會很稀少。
南方不同。
天寒地凍的日子極少,舒適的環境人口會增加的很快。
“呼~”
“好些年沒有率兵打仗了。”
“也不知道,南北兩營的將士,現在還能像我兄長訓出來的那樣勇猛嘛?”
霍光輕輕自語著,用手摸了下騎在身下御馬脖背上的鬃毛。
以前他也有一匹戰馬,一身烏黑髮亮的毛髮,比匈奴戰馬、大宛馬都健壯多了。
馬的平均壽命很長,有三十個年頭。
可戰馬的壽命就很短了,身上各種工具,加上揹著一個全身鎧甲的人,在敵軍裡面廝殺,各種箭矢射在馬身上。
人會受傷,馬也會受傷。
傷愈後依舊會留下暗疾,疊加多了,就治不好了。
他的那匹馬,死了。
戰爭是殘酷的,對人對物,都一樣。
這個時候。
典屬國蘇武帶著他領導的匈奴步兵,拖著重重的火炮前來。
下了戰場,有七八年沒打仗了。
這些時間裡,他也沒有放棄搞過這種黑火藥研究。
火藥這種東西,就該造炮造槍!
難不成造煙花?
搞個指南針去看風水?
然後被後代恥笑、戳脊梁骨......霍光才不會那麼傻嘞。
至於槍支?
不好搞,像三眼銃這種好搞,但威力不行,用起來,甚至沒有匈奴的弓箭好用。
一遇下雨就沒用了。
“將軍,一百門黑火炮已經搬過來了。”蘇武累的滿頭大汗,但臉上還是止不住的興奮。
中原人是愛種地。
但也打仗。
一遇打仗就興奮...尤其是像蘇武是見識過霍光這搞出來的黑火炮威力。
至於為何不在長安城內用?
那不一樣。
對付上官桀這群貨色,用不上這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黑火炮是實心彈,主打的就是一個力大勢沉,一炮下去,誰也擋不住。
這要是在長安城內用,那還有幾間房子能剩下?
到時候上報朝廷。
三公九卿們怕不是要對自己口誅筆伐了。
“什麼時辰了?”霍光問道。
典屬國蘇武說道:“回稟大將軍,已經是申時了。”
“申時了嗎?那燕王劉旦應該要到了!”霍光淡淡說道。
申時,指的是下午三點到五點這個時刻。
與上官桀、桑弘羊等人發生的事情,乃是昨天夜裡。
所以總體來說。
霍光率領的這支南北兩營軍士,是一支疲憊之師。
因為這七八年來,邊疆少有戰事發生。霍光執政的主策也是與民休息,自然國家很少有與外敵戰爭。
七八年的時間過去。
南北營軍士也早就換了一批新兵來。
匈奴戰場他們沒上過,也不知戰力如何。
拉黑火炮來,也是為防止突發意外。
這時。
長安城朝北的遠處,塵煙四起,一支龐大的軍隊即將到來。
論數量。
比霍光這守城的區區九萬兵馬,要多的多。
畢竟是要造反,沒有足夠的信心,誰敢拿命開玩笑呢?
“大將軍,斥候來報,燕王劉旦已經帶著叛軍來了。”一個士兵跑來說道。
霍光擺了擺手,讓那士兵下去。
隨後。
他看向蘇武,問道:“蘇典屬,你知道,這次燕王帶了多少兵馬來了嗎?”
蘇武搖頭,道:“大將軍,屬下不知。”
霍光這才說道:“據本侯得到的可靠訊息,這次燕王劉旦帶了足足二十萬餘人的軍隊前來,看樣子,一直都有造反的準備啊。”
“啊這...”
蘇武有些不敢相信。
二十萬?
整個燕國才多少人,這是把全部男丁都抓來了嗎?
“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啊!”霍光感嘆一聲後,便下令道:“聽我命令,將黑火炮填上火藥,上彈,隨時準備點火!”
“諾。”
士兵們紛紛行動起來。
待得炮彈填好,叛軍抵近時。
霍光帶著九萬精兵,與劉旦的叛軍互相對峙著。
劉旦看著霍光沒死,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問道:“霍光?你怎麼還活著,桑弘羊、上官桀呢?”
“他們想造反,已經被本侯抓起來了。”霍光掃了眼劉旦,喊話道:“燕王,要不就此收手吧,你是皇室宗親,劉家血脈,現在懸崖勒馬,陛下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聽到這話。
那劉旦哈哈一笑,然後大聲呵斥道:“霍光,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如今我二十萬兵馬,兵強馬壯。”
“你身後才幾萬人馬,能配跟我比嗎?”
“今日。”
“本王就要血洗長安城,奪回本該屬於我的皇位!”
在燕王劉旦的心目中。
他一直是大漢皇帝的不二人選,除了死掉了的衛太子劉據,沒有人比得上他!
這種自信,已經達到了自戀的程度。
他的造反,是必然的。
這和後世明朝朱棣造反不同,朱棣是被削番逼得造反,而劉旦是主動造反,沒人想動他。
眼見無法說服劉旦。
霍光只好搖了搖頭,輕嘆道:“冥頑不靈!”
話落。
他便輕輕的一揮手,後方士兵,便點燃了黑火大炮。
轟~
轟~
轟~
......
一百門黑火炮齊發,頓時將燕王劉旦叛軍所在的地方化為一片火海,場面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