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包括永陵城在內的十八座城池,貧困的子民,未滿十四歲,只要滿足條件,就可以去書院接受教育。”陳懿輕聲而嚴肅的說道:“這些銀兩,我會從三清閣內撥出,作為回報,希望書院能夠退讓一步,收取道宗的銀兩能夠少一些。”
顧滄和鍾離對望一眼,彼此還在猶豫。
大隋境內永陵城在內的十八座城池,那裡地處偏隅,靠近南疆,貧困之地,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白鹿洞書院會協助教宗大人。”聲聲慢同樣堅定說道:“大隋境內還有許多孩子讀不起書。這部分銀兩,書院會幫其免掉。”
顧滄聽到這句話,不再猶豫,認真說道:“嵩陽書院附議,並且願意補貼教宗大人,為南疆獻一份微薄之力。”
鍾離嘆了口氣,到了他應該表態的時候,前面兩位大君子如此堅決,容不得他虛與委蛇,只能點頭答應。
教宗算是鬆了口氣。
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些疑惑道:“青君呢?”
自己到達摘星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道宗和書院合作的事宜,都前前後後談了一小半了。
青君還沒有到?
顧滄和鍾離的面色也不好看。
這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把教宗請了過來,把書院的其他三位大君子也請了過來。
自己姍姍來遲?
這是什麼意思?
聲聲慢語調木然,帶著一絲諷刺,道:“或許是青君修行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在青山府邸下忘了時間......這是常有的事情。”
話音落下,摘星樓頂層外,有人輕輕敲門。
教宗皺起眉頭,看著那位敲門之後恭恭敬敬對著三位大君子鞠躬的應天府年輕子弟,顫抖著聲音說道:“諸位......青君大人,今日可能來不了了。”
顧滄冷笑道:“來不了了?他還真以為自己天都無敵了不成?請了我等,還有教宗大人,自己擺起架子,一個時辰,連人影都沒看見,現在輕飄飄的甩來一句來不了,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應天府的弟子,看到了滄君如此態度,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鍾離不是急性子,他示意對方不要緊張,微笑問道:“青君出了何事?”
應天府弟子心想,一個多時辰了,青山府邸發生的事情......外面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摘星樓最高層無人敢進,若是再拖下去,教宗只怕真的要發怒了。
他咬了咬,道:“青山府邸......出現了一些意外。”
“哦?意外?”
顧滄樂了,笑了起來,道:“你如果說青君修煉時候走火入魔,這倒是一樁好事。”
這句話說得應天府弟子面色青一陣紅一陣,咬牙切齒,偏偏對方是嵩陽書院大君子,自己無可奈何,不知道該怎麼樣把家門口的丟人事情說出來。
一位從摘星樓下上來的麻袍道者,此刻來到了應天府弟子的身後,道宗的麻袍道者,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
他望著教宗大人,平靜沒有感情的說出了外面發生的事情。
“青山府邸被人砸塌了,青君遭遇了襲擊,昏迷不醒,今晚的宴會應該是來不了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
應天府弟子的臉色通紅,覺得憋屈又丟人。
顧滄和鍾離,則是一片愕然,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陳懿怔了怔。
青山府邸,應天府的修行聖地,專門留給歷任大君子修行的場所。
“那麼多陣法......”鍾離曾經去過應天府青山府邸,那裡陣法諸多,極難入內,小輪轉王一直沒有動手,便是如此。
“對方應該是個陣法大師。”麻袍道者恭聲說道:“青山府邸的陣法毫無波瀾,那人解決戰鬥的時間用的很短,青君沒有支撐多久,據說模樣很是狼狽。”
“嘶......”顧滄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什麼狠角色?
“還有......”猶豫片刻,麻袍道者說道:“那人用的是劍。”
三位大君子對望一眼。
他們想到了前不久,紅符街的那一劍......還有那個杵劍而立的身影。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
陳懿輕聲說道:“我曾經聽說,能在摘星頂樓聚會的,都是年輕一代的風雲人物。”
“世上星辰八千顆,英才何其多?”
“但......誰人可摘星?”
教宗面色平靜說道:“我本以為,青君會是其中的一位。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被放了鴿子的陳懿,沒有面露任何不快,但是他說出這句話,沒有忌憚給任何人聽到,包括那位應天府的弟子。
應天府弟子面色蒼白,教宗從他身邊走過,麻袍道者恭恭敬敬將披風給陳懿披上。
陳懿平靜說道:“告訴青君,以後都不必宴請道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