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輕輕敲打著新搭好的灶臺,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息。盧氏望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緊蹙,心中暗自盤算著何時才能生火做飯。
大雨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輕聲開口:“星兒娘,今日你們就到我家用飯吧。我來時已讓閨女們多淘些米了。”
盧氏聽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低聲道:“大雨妹子,你們是來幫忙的,怎能還要去你家吃飯...”
大雨伸手輕輕拍了拍盧氏的手背,壓低聲音說:“星兒娘,你們家的情況,咱都清楚。咱也是普通莊戶人家,能幫一點是一點。”
這番話觸動了盧氏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淚水不自覺地滑落。她哽咽著說:“大雨,若不是你們,我和老三這會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陸星辰站在一旁,默默聽著兩位長輩的對話。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的種種,心中五味雜陳。
大雨見狀,笑著誇讚道:“星兒如今也懂事了,剛還幫我拎東西呢。”
這話讓陸星辰心裡一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低頭整理著衣袖,掩飾內心的情緒波動。
盧氏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大雨安排好午飯事宜,匆匆離去。屋內的男人們繼續忙碌,明星提議順便打個簡易的碗櫥。
盧氏和陸星辰將大雨和芍藥帶來的東西搬進了陸星辰的屋裡。陸星辰蹲在屋角,小心翼翼地將老母雞安置在簡易的雞窩裡。母雞安靜地趴著,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四周。
盧氏看著母雞,輕聲道:“回頭等把你兩個弟弟接回來,我就把這老母雞燉了。你爹該補補,你也大病初癒...”
陸星辰轉頭看了盧氏一眼,說道:“娘,這母雞咱別急著宰,我剛摸了下它肚子,一肚子的蛋呢!”
盧氏有些猶豫,擔心家人的身體。陸星辰提議每天給父親煮個雞蛋,將來還可以孵小雞。她站起身道:“從明兒起,咱每天都給爹煮個雞蛋,再過段日子等咱穩定下來,再去弄些雞蛋來孵小雞!”
盧氏思索片刻,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也只能這樣了。”她輕聲說道。
不多時,大雨家的小子來催吃飯。陸星辰卻藉口不想走路,留下來陪父親。待眾人離去,她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來到灶房。
她拿起鐵鍬,在灶口角落挖出一個洞。汗水浸溼了她的衣衫,但她毫不在意。挖好洞後,她將草木灰撒入其中,然後把一隻破舊的石缸放入洞中。
陸星辰小心翼翼地將大雨和芍藥送來的食物藏入石缸,又用木板蓋住,最後堆上稻草。做完這一切,她洗淨雙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久,盧氏帶著飯菜匆匆回來。陸星辰望著母親疲憊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盧氏放下碗,輕聲問道:“星兒,你吃點吧。”
陸星辰點點頭,接過碗。米飯裡摻雜著野菜和雜糧,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屋外,雨聲漸小,偶爾傳來鳥兒的啼鳴。
下午,明星和幾個村裡人幫忙在陸家後院牆上鑿了個門洞,裝上了一扇側門。陸星辰站在門邊,看著外面的小巷,心中思緒萬千。
“星兒,”明星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灶臺得晾幾天才能用。我們先在牛棚那邊給你家搭個臨時的,這幾天先湊合著用。”
陸星辰點點頭,“謝謝明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