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和駱風棠回到家,她推開灶房的門,熱氣撲面而來。她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案板和灶臺,思索著今日的菜色。
駱風棠的身影突然閃進灶房。”星兒,那條大鯽魚,今日可做了?“他眼中帶著期待。
陸星辰轉身面對他,眉頭微蹙。”那魚是給你大伯補身子的,剛換過水,還在桶裡養著呢。“
駱風棠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無妨,你手藝好,做來大家一同享用。把我大伯也喊來,豈不更好?“
陸星辰沉吟片刻,終是點頭。”那...我做個清蒸草魚如何?“
”全憑你做主。“駱風棠笑道,轉身離去前又補充,”我出去繼續忙活了。“
陸星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輕嘆一聲。她喚來大遠小遠,吩咐他們去請駱家伯伯。兩個小傢伙歡快應聲,飛奔而去。
灶房裡,陸星辰開始忙碌起來。菜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飛,胡蘿蔔皮飛落,青菜葉舒展,芋頭褪去外衣,西蘭花瓣瓣分明。鍋中水沸騰,菜蔬依次入鍋,轉瞬便被撈起晾涼。
她稱了二斤裡脊肉,打算與胡蘿蔔同烹。”再撒些薑絲蔥末,點綴辣椒麵,應該能開胃。“她自言自語道。
傍晚時分,盧氏方才歸來。明星替她扛著麻袋,裡頭裝著剛買的小豬崽。恰巧新豬圈也快完工。
盧氏見院中熱鬧非凡,又聽陸星辰道明緣由,眼中閃過驚喜。”這麼多人來幫忙,真是太好了。“她低聲說道。
陸星辰點點頭,”是啊,大家都很熱心。“她頓了頓,目光落在那鼓鼓的麻袋上,”娘,小豬崽子買回來了?“
盧氏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可不是。兩黑一花,模樣可愛得很。“
話音剛落,眾人便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題接踵而至。
”多重啊?“”公的母的?“”多少錢一斤?“
盧氏耐心應答:”兩隻黑的是公的,各十八斤,五文一斤。那花的是母的,二十斤重,七文一斤。“
陸星辰聽著,心中暗自盤算。她將盧氏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娘,這三百二十文從何而來?咱家不是隻有一百二十九文嗎?“
盧氏抿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多虧了你明星叔和芍藥嬸子。他們幫襯了些。“
陸星辰恍然大悟,心中一暖。”無妨,我多送些藕粉糕去青山鎮,很快就能還清。“
盧氏欣慰地點頭,”那敢情好。“
新豬圈未成,陸思遠提議暫將小豬安置在老陸家騾子棚。盧氏思慮周全,”還是去打個招呼為好。“
”娘,我去跑這趟腿。“陸星辰自告奮勇,轉身朝外院走去。
她剛踏入外院,一幕景象令她猝不及防。陸思桃正在院中,手中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系在老貓脖頸上。
”福寶,快追,咬它咬它!“陸思桃興奮地喊著,聲音裡帶著不該有的殘忍。
那狗兒亢奮地衝著老貓狂吠,猛地撲了上去。老貓被咬住後腿,痛得”喵嗚“一聲,抬爪撓向福寶。
福寶吃痛,嗚咽著退後。陸思桃不依不饒,”福寶,別怕,你可是條狗!“她抬腳狠踹老貓,將它踢得翻滾不止。
陸星辰看得心驚肉跳,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她想上前阻止,卻又躊躇不前。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足以對陸思桃的行為說三道四。
”福寶,再來,狠狠咬!“陸思桃的聲音再次響起。
福寶似乎受了鼓舞,再次撲向老貓。老貓顯然已經屈服,被追得滿院亂竄。陸思桃拽著繩子不放,老貓險些窒息,翻著白眼。
陸星辰感到一陣反胃,她強忍著不適,繼續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她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但至少要看清楚這個家裡每個人的真面目。
福寶終於追上,撲在老貓身上一陣狂咬。陸思桃看得眉開眼笑,眼中盡是得意。直到老貓奄奄一息,她才鬆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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