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小聲提醒道:”星兒,這些事還是別問了,那是祖輩的事。“
陸星辰卻不以為然,笑嘻嘻地說:”我這不是關心祖輩嘛。爹,要是為難就算了,大不了我去問村裡的老人。“
陸思遠和盧氏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還是我來說吧,省得你去外面亂打聽。“
陸星辰眼睛一亮,朝大遠招了招手。姐弟倆湊近了些,滿懷期待地看著陸思遠。
”我跟你們說,可別往外傳。“陸思遠壓低了聲音,”這事兒可是咱老陸家的一樁舊案。“
陸星辰連連點頭:”爹放心,我和大遠嘴嚴著呢。“
陸思遠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來:”你們曾祖父年輕時,可是個俊小夥。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想嫁給他。你們曾祖母家是青石村的小地主,有幾十畝地呢。於是,你們曾祖父就入贅了。“
陸星辰和大遠聽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爹,那我們姓陸,是隨了曾祖母?“陸星辰忍不住問道。
陸思遠搖搖頭:”那倒不是,後來又有了變故。你們曾祖父和曾祖母成親五年,膝下無子。曾祖母家想讓他們抱養個孩子,你曾祖父死活不同意。他說,兒子必須是親生的。“
陸思遠說到這裡,欲言又止。陸星辰卻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她輕聲道:”曾祖父是不是...偷偷找了別人?“
陸思遠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就是聰明。沒錯,你曾祖父和村裡一個女人勾搭上了。那女人是曾祖母本家的一個堂弟媳。兩人偷偷好上了,可還沒來得及有個結果,曾祖母就懷上了。“
陸星辰聽得入神,不由得追問:”那後來呢?“
陸思遠神色複雜:”後來,你曾祖父和那個堂弟媳,被人撞見了。雖然沒鬧出人命,但也是丟盡了臉面。“
陸星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打斷父親的講述。
”那個堂弟媳,大概是受不了這種煎熬。“陸思遠繼續說道,聲音低沉,”有一年撿棉花的時候,她...上吊了。就在你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廂房裡。“
陸星辰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那座孤墳...就是她的?“
陸思遠點點頭:”是啊,這事成了老陸家的汙點,誰也不願提起。就連她親生兒子,也不認她。“
夜色漸深,院子裡只剩下蟲鳴聲。陸星辰低頭沉思,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起那座孤零零的墳墓,不由得感到一絲淒涼。
”爹,“她輕聲開口,”那個堂弟媳的兒子,就是村南頭的小老陸頭嗎?“
陸思遠有些驚訝地看了女兒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陸星辰抿了抿嘴:”我猜的。村裡不是有兩個老陸頭嗎?一個是咱們的阿爺,一個是二媽陸氏的孃家親爹。“
陸思遠點點頭:”你猜得沒錯。那個孩子就是小老陸頭,也就是陸星芝的阿爺。“
陸星辰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我總覺得二媽陸氏看咱們的眼神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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