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著,朱允熥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這麼說來追贓的事情現在看著還是有些慢啊?”
聽出來了朱允熥的不滿,暴昭趕緊解釋說道,“陛下恕罪,臣等並無包庇等。只是追贓之事需各地官衙去辦,因此有些延後。”
這些事情朱允熥基本上也可以理解,犯官等直接緝拿問罪了,審案等等也都是有條不紊,有些案情自然也是相對來說比較好查明,也好定下罪名。
但是追贓這件事情就是比較有學問了,因為有些官吏就喜歡去追贓,這樣好上下其手,到時候也好發一筆橫財之類的。
類似於韋小寶抄鰲拜的家,這樣的情況在追贓的時候時有發生,也不會是因為大明現在對貪官汙吏嚴刑峻法就會讓人望而卻步,膽大的人到處都是。
朱允熥仔細想了想說道,“這些事情也是要抓緊了,佔了朝廷的好處,豈能讓他們得意!”
朱允熥心裡也明白,不可能完全將贓物、贓款追回來。在追贓的過程中,也可能出現一些貪官汙吏從中作惡。
不過他的原則還是既然犯了法、被抓住了,那就要認罪伏法。那些作惡的貪官汙吏要是被抓住了,一樣是會受到嚴厲的處置,就是這麼簡單。
暴昭也鬆了口氣,雖然陛下對於貪官汙吏是深惡痛絕的,可是好在也算是比較剋制的,起碼沒有打算大範圍的追贓等等。
貪官汙吏肯定是要嚴懲,可是這也不是大範圍的打擊,不會牽聯到更多的無辜。
這樣也就行了,對於追贓的事情,朝廷的意思就是將吃進去的連本帶利的給吐出來,犯事的人伏法認罪也就行了。
其他的好似也確實沒必要擔心太多,說到底就是承康皇帝和洪武皇帝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有區別,這對於暴昭等人來說也算是好訊息,用不著那麼戰戰兢兢。
連續解決了兩件大事,朱允熥也安心了不少,他這個皇帝當的也不輕鬆,真的沒什麼時間去想著什麼後宮佳麗、酒池肉林之類的。
這是事業型的皇帝,想要打造出來一個盛世,想要讓自己的一些理念等得以施行,他有著遠大的抱負,自然也就意味著需要累一點等等。
好在身體和精神上可能有些疲憊,但是心理上的一些成就感也是滿滿的,這可比享樂等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看到很多的事情在自己的影響下有了不小的改變,這也更加讓朱允熥感覺到滿意和開心。
其他的不說,在他的影響下,在他的努力下,現在的大明和歷史上的那個大明已經有著巨大的區別了,看似帝王世系基本上是不會再有什麼改變。
寶鈔、禁海令等,這也都是有著巨大的改變,甚至是徹頭徹尾的一系列變化。大運河的疏浚等等也提前了不少,這對於民生的影響肯定會很大。
想著這些,朱允熥就越發得意,繼續投入到批閱奏章的正事當中,他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繼續去處置呢。
而張福生、道衍等人也算是習慣了皇帝偶爾忽然發笑之類的,大概是陛下看到了有意思的奏章,是看到了一些官員做了實事心裡高興。
這些自然也就不用感覺到有什麼好奇怪的,陛下本來就是有遠大抱負,陛下本來就英明神武。
結束了一天的政事,朱允熥忽然問道,“大和尚,你有沒有覺得朕每天做的事情太多,可是依然不能及時處置好一些事情?”
道衍連忙拍馬屁說道,“陛下勤勉,實在是古今罕見。也因陛下勤政,江山社稷才有如今清明的模樣。”
這樣的馬屁雖然有些露骨,可是道衍自認為沒什麼問題。就算是旁邊的夏原吉也不覺得有意見,心裡多少也是認可這樣的說法。
原因自然也是非常簡單,皇帝有多勤政,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以前有洪武皇帝,現在有承康皇帝,大明的這兩位皇帝都是勤政的典型,放眼歷史上也沒有幾個皇帝如此勤政。
這也不只是勤政而已,畢竟有些皇帝雖然勤政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對江山社稷沒有多少幫助,那就是在瞎忙活。
而洪武皇帝和承康皇帝就不一樣了,他們做的事情多。
而大明的變化也是有目共睹,能夠讓江山社稷從亂世變成治世,百姓開始安居樂業、開始休養生息,這就是最為直觀的一些改變了,這也是他們的功績。
聽到道衍這麼說,朱允熥倒是樂了起來,“好了,這些拍馬屁的事情用不著你來做,張福生平時就是會拍馬屁的人。”
張福生立刻跪下,似乎非常委屈,“陛下明鑑,奴婢一向忠誠,不會做些奉承的事情。”
對於張福生的偶爾賣乖,朱允熥自然是可以接受。畢竟這是他的心腹太監,是跟了他好幾年的人,這自然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君臣而已,這也是一些人所謂的‘主僕’,在有些時候張福生就是可以作為朱允熥的代表了。
朱允熥就笑著開口,“我這一天天的都在忙,也算是勤政。只是看看案頭還壓著不少奏章,我就是整夜不睡,也不能一口氣批覆結束。”
道衍小心的進言說道,“陛下將急事、大事處置了,這些壓下來的自然可以慢慢處理。”
這些也算是實話了,急事肯定先辦了,剩下來的一些奏章所奏報的,看似不算是什麼特別著急需要立刻處置的一些事情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朱允熥還是說道,“就怕這些現在看著不急的事情因為延誤,給生生拖成了大事。”
這一下道衍也是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皇帝說的這些也是有可能性的,有些事情拖下去的話,小事也確實可能變成大事,這就是事實。
只不過到底怎麼樣才能夠處理好這樣的狀況,道衍一時間也有些為難,自認為智計百出、驚才絕豔,可是對這些事情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朱允熥也就笑了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得有人為朕分憂啊,不能大事小事都是朕定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