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大家也都是心裡清楚,祖上顯赫等等,也不好一直都是出類拔萃。尤其是到了一個相對平穩的政局時,出一兩個紈絝不會影響什麼。
摟著徐妙錦,朱允熥說道,“我們以後也不用操心那些,教好文垚就行。我現在就擔心文垚,他給祖父慣的厲害了。”
徐妙錦不敢埋怨老朱,就連忙說道,“殿下不用過濾,父皇和陛下如此英明,有皇祖父教導,文垚以後肯定也能識大體。”
英明睿智之類的暫時不適合貼在朱文垚身上,不過可以稍微的誇獎一下孩子的性格等。
朱允熥也笑了起來,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孩子未必是要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識大體、能分出來好歹,知曉愛護子民就行了。”
怎麼說呢,如果朱文垚能力出眾,一看就是可以成為千古一帝的水平,那朱允熥自然是再開心不過了。
可是如果他的兒子能力平庸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江山比較穩固,這已經結束了亂局,甚至可以算得上有機會進入盛世了。
所以朱文垚真的要是能力平庸,做個守成之君也不錯。甚至要求降低一點,只要不瞎折騰、知道愛惜子民,那就算是英明的皇帝了。
朱允熥隨即認真對徐妙錦說道,“權謀之術這些你用不著操心,那些自然有祖父和我來教導。但是孩子的品德,你得盯著。”
徐妙錦點頭後輕聲說道,“臣妾明白,定會教好文垚。”
朱允熥隨即也繼續補充,“我知道你讀了不少書,我本質上也喜歡看書。但是文垚以後不用滿腹經綸,你心裡也該有數。”
徐妙錦自然也明白朱允熥的意思,因為有些人覺得滿腹經綸、飽讀詩書,那才是最好的孩子,那也是最有出息的樣子。
作為未來的天然儲君,朱文垚雖然地位穩固,可是如果他自幼就表現出來優秀的一面,看起來自然也就更好了。
而符合現在一些價值觀的,自然也就是所謂的聖人之道的模樣,是以前的朱允炆的人設,那一看就是有著明君的樣子,誰看了不誇讚一聲呢。
朱允熥就說道,“文垚以後是儲君,他不用考秀才,也不用做出錦繡文章。教好品德、心性好,這個皇帝就差不了。”
徐妙錦連忙說道,“陛下有遠見,臣妾遠遠不及。”
朱允熥取笑說道,“有些事情你也心裡清楚,用不著在我面前裝糊塗。咱們兩口子不只是要治理好社稷,也要培養好未來的皇帝。”
眼前的事情需要考慮,未來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能忽略,這些事情對於朱允熥來說自然也是一種挑戰,這更是他的一些責任了。
徐妙錦對此也心裡有數,朱文垚的儲君位置,她實際上從來都不會擔心太多。
別看現在有了個朱文均,那也只是庶子,不會威脅到朱文垚的地位,基本上可以說是一點機會都是不存在的。
至於自己的地位,徐妙錦顯然也是根本不擔心什麼。所謂的宮鬥戲在她這裡不會上演,和朱允熥夫妻恩愛暫且不說,她也覺得朱家人有些時候就是反常。
只愛髮妻,或者說只愛自己鐘意之人,這些事情已經一次次的上演。一旦被朱家人認可了,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兩口說著話,氣氛到了也做了些該做的事情,徐妙錦要是再為朱允熥添個一兒半女,很多人都會因此跟著開心。
新的一天依然是早早的起床,天不亮就要開始準備上朝的事情了,朱允熥也覺得比較忙。
就在準備上朝的時候,張福生匆匆奏報,“陛下,雲南急報。”
朱允熥立刻嚴肅起來了,雲南那邊其實有一直都不太安穩。司倫法此前的叛亂被鎮壓,麓川的勢力看似被驅逐,可是依然會有一些勢力時常作亂。
朱允熥接過奏報,還真的是麓川、司倫法了,只不過這一次變成了司倫法被昔日的手下刀幹孟驅逐了,這可是名義上麓川的宣慰使。
這也就意味著大明對麓川的掌控在下降,畢竟司倫法在叛亂被鎮壓後顯得比較服服帖帖,接受大明冊封的官職不說,也在盡力幫助大明守護雲南邊陲等地的秩序。
而現在他被屬下驅逐,先不說這是和倫理綱常不符,最主要的是刀幹孟可能有野心,可能導致雲南再次爆發大規模的戰事。
想到這些事情,朱允熥也忍不住頭疼,麓川、雲南那邊基本上就一直都是戰事不斷,大規模的叛亂偶爾爆發,蠻民或者土司的襲擾一直不斷。
本來還覺得這兩年可能不會打仗了,可是這顯然是過於樂觀了,因為現在的軍報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麓川絕對不能亂,這一點朱允熥心裡有數,因為那關係著西南的安穩。
一臉嚴肅的朱允熥在上朝後直接說道,“朕接到奏報,麓川再生動亂,刀幹孟驅我大明麓川平緬宣慰使思倫發自立為王,汝等以為如何?”
對於朱允熥的話,在奉天殿也引起了一片議論聲,這個事情還真的是讓人有一些始料未及了。
麓川那邊一直都是有些不穩,這一點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是一個個的基本上也都不認為會有太大的問題。
畢竟早年滅了元朝的梁王,司倫法一度在西南縱橫一時,可是依然改變不了被大明軍隊揍服的結果,麓川王朝想要稱霸安南等地的願望徹底破滅。
所以現在刀幹孟叛亂自立也不算什麼,甚至都不需要朝廷動用大軍,派遣雲南的軍隊等就足夠了。
樂觀是肯定的,畢竟大明一直都是在不斷的取勝,有些叛亂也都是被迅速的鎮壓,所以有些事情顯然也就沒必要擔心太多了。
不過到底怎麼樣去鎮壓刀幹孟,這件事情顯然是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或者是到底舍不捨棄司倫法、扶植刀幹孟,這也是要商量的,為大明朝廷爭取到更多的利益,這顯然才是擺在第一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