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紛亂情緒。一方面，她感激現在的生活；另一方面，過去的陰影卻揮之不去。
“沒什麼，”她最終低聲道，“只是覺得春天真美。”
楚王妃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憐惜。她何嘗不知道，這個小小年紀就經歷了太多苦難的孩子，內心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傷痛。
“是啊，春天確實很美。”她輕聲附和，隨即話鋒一轉，“芸芸，你看那邊的杏花，開得多好。”
芸芸順著王妃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杏花。陽光下，花瓣如雪，煞是好看。
“真漂亮，”芸芸由衷讚歎，眼中閃過一絲嚮往，“我從沒見過這麼多杏花。”
楚王妃見狀，心中一動，“待會兒我們就去賞花，好不好？”
芸芸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這樣不會耽誤母妃的時間嗎？”
楚王妃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傻孩子，陪你賞花怎麼會是耽誤時間呢？這是母妃最想做的事。”
芸芸靠在王妃懷裡，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氣息，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小心翼翼地抬頭，“母妃，我...我可以摘一朵花嗎？”
“當然可以，”楚王妃柔聲道，“不過要小心別扎到手。”
芸芸用力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就在這時，馬車駛過一片精緻的院落。芸芸好奇地探頭望去，卻被楚王妃輕輕拉了回來。
“芸芸，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衣服？”楚王妃若無其事地問道。
芸芸搖搖頭，“不冷，母妃抱著我，很暖和。”
楚王妃聞言，心中既甜蜜又酸澀。剛才那座院子屬於雲陽侯府。雖然芸芸已經認祖歸宗，但她心中仍有隱憂。她害怕有朝一日，這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會離她而去。
芸芸似乎察覺到了母妃的心事，仰起小臉，“母妃，您在想什麼？”
楚王妃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沒什麼，只是在想待會兒帶你去哪裡玩。”
芸芸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她雖然年紀小，但經歷的苦難讓她比同齡人更敏感。她能感覺到母妃情緒的變化，只是不知道原因。
“母妃，”芸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您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楚王妃一怔，沒想到小姑娘如此敏銳。她沉默片刻，輕嘆一聲，“芸芸，你喜歡和母妃在一起嗎？”
“喜歡！”芸芸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即又小心翼翼地問，“母妃...您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楚王妃心頭一緊，連忙將芸芸摟得更緊，“傻孩子，怎麼會呢？母妃最喜歡你了。”
芸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可是...可是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楚王妃心痛如絞，她捧起芸芸的小臉，鄭重其事地說道：“芸芸，聽母妃說。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永遠不會不要你，永遠。”
芸芸眼中泛起淚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楚王妃輕吻她的額頭，“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
芸芸破涕為笑，緊緊抱住楚王妃，“我也最喜歡母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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